霧氣淡淡地飄進暗室,積水也開始緩緩流動了,室內的氣溫再次快速升高了。魯一棄邊捶著牆壁,邊嘟囔著:“太悶了,太熱了,我要出去,我要炸開這裏,我要炸開這裏。”
女人一驚,迅速將魯一棄裝著手雷的布包拿來,藏在身後。
越來越熱了,魯一棄狂躁地脫掉了上衣,光個膀子,然後繼續嘟囔著:“我要炸開它,我要炸開它。”同時回身來找他的布包。
布包不見了,魯一棄目光在暗室中環掃一圈,最後落在女人的身上。
魯一棄走過來,一把拉住女人的胳膊,將女人從牆角拖開。
女人連踢帶打,與魯一棄對抗著。她知道在這種地方用手雷是最下策,肯定會誤傷自己。
女人爭奪不過狂躁的魯一棄,眼見著他拿著裝有手雷的布包走向牆壁。女人從地上爬起來,撿起那隻沒用的毛瑟槍,槍托朝上高舉著,對準魯一棄的腦袋用力砸去。魯一棄像個被砍斷的樹樁直直地摔倒。
魯一棄再次醒來時,他發現自己枕著女人的大腿躺在地上。那女人正用僵硬顫動的手在給自己摩擦身體。腦袋很疼,這疼痛讓他想起自己差點做出的傻事。
“看來我們是要死在這冰火兩重天之中了……”女人把頭歪向一邊,癡癡地說。
現在魯一棄雖然已經平靜了許多,也清醒了許多,但是隨著越來越快速的摩擦,他還是感到自己的心火不可抑止地燃燒起來。看到女人給自己摩擦身體時帶動胸前的那一對圓球,在光滑的緞子肚兜下不住滑動起伏,他突然明白自己的心火從何而來了,於是一把扯掉了女人薄薄的肚兜。
女人沒有一點驚訝和嗔怪。此時的魯一棄就和他要炸開牆壁時一樣狂躁,他翻身起來,把女人壓在身下,然後像個鬥牛場上的公牛犢一樣,低著頭猛然衝進。
女人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般的慘叫。
平靜終於在幾番雲雨之後來臨,此時暗室裏也不再寒冷。魯一棄從一堆雜亂的衣服中鑽出來,隨手拉了一件棉衣裹住身體,坐到牆邊,眼睛盯著牆壁,不敢做聲,更不敢看女人一眼。他感到很愧疚也很奇怪,自己怎麼會突然變得如此獸性,還有這個操持窯子生計的女人怎麼會還是個處女。
女人在收拾自己,她雪白的雙腿上有太多的血漬,多得無法想象。她用一塊棉巾粘了水,仔細地擦拭著。
“我是個石女,所以成婚才三日,男人就撇下我去闖關外。我找他是想與他解除婚約,讓他另娶。可是到這裏後,才知道他進山不久,就被倒木砸死了。我覺得很對不起他,也沒臉回老家麵對他的家人。正不知何去何從,遇到一個怪老頭,老頭替我推算出了後半輩子的宿命,讓我在這裏等一個尋寶的魯家人,說這魯家人是個‘石性人’,隻有‘石性人’能破解石女命。
“金家寨是那老頭幫我造的,他讓我利用那些女人探聽、收集林子中一切和尋寶、寶構有關的信息。他還教給我些坎麵風水的道理。據他說,本地的班門傳人將一些特別的風水學說融入技法之中,既能依形而置、依形而建,也能借技改形、借物變形。可他卻從沒告訴過我他的身份。”
女人接著說:“我學的隻是皮毛,對老頭交待的任務也不是太上心,心裏盼的是能早點遇到決定我後半輩子的那個人。”
“石性人?”女人的話勾起了魯一棄的好奇心,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老頭說,石性人麵若石而心如火,這種人能積聚很大的能量,然後在某一個時刻爆發,破解石女痼疾。你們中雖然不止你一個魯家傳人,但是我瞧你什麼時候都是麵無驚瀾的,一副石頭般的表情,而所做所言卻是另一番心性,便斷定你就是我要等的。所算之命果然被驗證了,嗨,你真厲害!”女人最後幾個字說得春意蕩漾溫情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