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看熱鬧的年輕奶奶們見是采花賊上來了,嚇得花容失色,驚聲尖叫,采花賊似乎頗為憐香惜玉,飛上屋簷的時候,還順手摸了一把一個年輕女子的臉頰,幾個起落飛上了屋簷。
“展大人!”宋濂焦灼地叫了一聲。
若是臭名昭著的采花賊,在大理寺正卿與錦衣衛指揮使的眼皮底下逃走,這人可丟大了。
展越神色不動,隻淡淡地望著那采花賊。
那采花賊幾個起落,正要向外飛去,見門口錦衣衛們已經拉開了毒弓,嚇得轉身向裏跑去,剛剛跑到這邊,錦衣衛們已經上了屋頂,雖然沒有拔刀,卻顯出合圍之勢,想起他們的毒辣手段,采花賊打了個冷戰,一溜煙下了二樓,一個翻身,沿著屋簷轉了下來,抓住一個女子,道:“都別動!”
錦衣衛們沒想到他會如此,都唬了一跳,看向了展越。
展越眼皮也不眨一下,隻負手而立,揚頭看著那燕子春,嘴角露出一絲獰笑來。
或許這樣的淡定讓燕子春怵頭,他拖著那女子退後幾步,惡狠狠道:“你們這些官家要搞什麼,不關我的事情,我隻是個采花的。”說著,手捏住女子的脖子道:“若是你們敢過來,我就殺了她!”
話音未落,忽地一個趔趄,撲倒在地,口中吐血。
眾人明明見他正威脅女子,怎麼忽然撲倒?正詫異間,旁邊已經有錦衣衛上來把他摁住,點了麻穴,又捆了個結結實實。
展越的眼眸在擠在人群裏的女子裏藐了一眼,聽宋濂在旁道:“展大人,這事……”大理寺正卿是正二品,比展越這樣的三品武品階高一級,可是與皇上的遠近卻天差地別,宋濂為官多年,自然曉得這訣竅。
“先抓起來審。”展越審視著不遠處的周舒。
宋濂見展越那冰冷如刀的摸樣,心中暗暗叫苦,忖了忖,終於小心翼翼道;“大人若是直接把周家三子提到了詔獄,周大人那邊須不好看,要不先去我那邊?”
展越藐了宋濂一眼,自然曉得這是宋濂求情,如果說大理寺的天牢是地獄,錦衣衛的詔獄就是閻王殿!周舒若是進去了,怕是有去無回。
宋濂顧忌周家,希望能到他哪裏有個緩衝,可這裏麵涉及皇家最重要的秘密,展越必須親自審問,因此搖頭道:“宋大人,若是別的事情猶可,此事展某怕是不敢。”
宋濂臉上微紅,低聲道:“我知道了,隻是請大人看在周大人的麵上,手下留情,皇上雖然看重大人,可也要看顧朝臣的麵兒。”
展越英俊的臉上泛起一絲獰笑,道:“宋大人放心,周三公子……絕對死不了的。”
這話自然是一種許多,可是聽到宋濂耳朵裏,不知為什麼,卻是一陣寒意。
“嫂子,你厲害。”周舒被錦衣衛帶走的時候,俊美的容顏染了一層暗影,隻是麵上依然是笑著的。
秦蘇笑吟吟道:“多謝三叔誇獎。”
“小姐,宋大人找你。”芍藥走過來道:“在他的房間裏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