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三爺說什麼呢?”芍藥待周舒走後,關切地問道。
“挖坑。”秦蘇端起茶盞,碧波盈盈,吹起一層茶氣清香。
芍藥聽了這話,便不再問了,指揮著眾人給秦蘇打理行禮,漸漸的天色暗落,傍晚消了夏日的燥熱,從外麵透出陣陣清涼,外麵忽然響起“蹬蹬”地敲門聲。
“誰?‘芍藥被周舒這麼一嚇,有些疑神疑鬼。
“驛站送飯的夥計。”外麵的聲音有些沙啞。
芍藥等人對望一眼,方嬤嬤去開門,見一個黑臉丫頭站在門外,五官倒是俊秀,隻是皮膚太黑,有些發青,仿佛有病似得,手裏拎著一個食盒,福身道:“驛頭讓俺給奶奶送飯。”頓了頓又道:“臨時找不到奴仆,便找了灶上的俺。”
秦蘇點頭,方嬤嬤便讓她進來,丫頭把飯盒放在案幾上,打開,拿出一疊,一疊,第一二,四盒,福身道:“就這些來,請奶奶用餐。”
秦蘇微微一笑,芍藥過去賞了一吊錢,丫頭謝了,轉身離去。
“大奶奶。”方嬤嬤待那丫頭出門,見秦蘇拿起了筷子,忙攔住道:“吃不得。”
“難不成有毒?’珊瑚瞪大了眼睛。
方嬤嬤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芍藥是個急性子,跺了跺腳道:“好嬤嬤,快說。”
話音未落,秦蘇拿出一根銀針,在飯菜試了試道;“應該無毒。”
方嬤嬤看著一桌子飯菜,沉吟道;“老奴也覺得無毒,隻是那丫頭有些古怪。”
“對哦,她……看著像是有病的摸樣。”珊瑚比劃了下道:“臉色有些發青。”
“不是,她是個練家子,而且武功不低。”方嬤嬤說起這個的時候,臉色沉了下來道:“普通驛站怎麼會跑來這麼高手?”說著,似乎還要說什麼,卻拚命忍住。
芍藥聽了這話,想問,見秦蘇不說,隻得忍住。
秦蘇拿著筷子撿了一塊辣子雞,放在嘴裏慢慢咀嚼著,笑道:“味道挺好的,這丫頭會做菜啊。“
晚飯畢,方嬤嬤站在簾子外麵,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捏了捏袖子的金條,終於下定了決心,掀開簾子進去,見秦蘇正在喝楓露茶,俯身道“大奶奶,今晚怕是不安寧,老奴好歹跟著您,無論如何得跟您通個氣。”
秦蘇撩了撩眼皮,用茶蓋一下下撫著青瓷盞。
方嬤嬤見她這種態度,反而沒了底,隻得繼續道:“按照錦衣衛的規矩,若是押送什麼要緊之物,必然兵分兩路甚至三路,大人抓住的那煞神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人物,所以分了好幾路回京都,這叫疑兵,大人這一路這麼大張旗鼓的,看著倒是沒有正主的,可誰知道呢?”
說完,抬頭見秦蘇依然毫無表示,又道;“既然抓得是大人物,必然牽連慎眾,我想那丫頭說不得是來劫人的,大奶奶要好生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