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侯爺府裏,連侯爺都不可信,誰又能夠真的相信呢?”上官表親淡淡的說完,閉上眼睛一滴眼淚從眼角流下,她摸著滾圓的肚子,心裏想:孩子,我若是沒有能力保護你,也就隻能依靠那些女人來保你周全,不要怪我。這也是你的命。
出門的上官允兒丫鬟翠竹低聲問:“姨娘真的要跟上官表親站在一邊嗎?”上官允兒冷笑一聲,手裏摘掉樹上的花,放在鼻尖聞聞,淡然的說:“若是你,你能忍嗎?”丫鬟搖搖頭,上官允兒捏緊手裏的花兒,那細碎的粉色變成洋洋灑灑的花瓣,被上官允兒踩在腳下,她狠狠的說:“這裏有多少人,我不喜歡爭鬥。但也不得不下狠手,若是她生下了男孩兒,把孩子搶過來之後,必須斬草除根,永絕後患。血濃於水,我總是不想要辛辛苦苦替別人養了個孩子,到頭來他還想著親娘。”
“是,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上官允兒的丫鬟低頭,而司徒淨塵同一時間走到顏卿卿的房裏,看她有些無聊的表情,從身後攔住她,有些寵溺的問:“在想什麼呢?”顏卿卿回頭,把他推開自己身邊,冷冷的說:“現在府裏這麼亂,若是你總在我這裏賴著不走,讓別人如何看我?說我這個當家夫人吃醋不懂事?你是存心讓我這樣受萬夫所指嗎?”
自從顏卿卿回到府中之後,她便是對外宣稱上官表親肚子裏的孩子是司徒淨塵的。而她也讓司徒淨塵不要心裏存著芥蒂,也算是對上官允兒的補償,便是把上官表親肚子裏的孩子,當做自己親生的孩子。
司徒淨塵聽到她這麼說,心裏一愣,但隨即看著她那表情,就知道她是在吃醋,坐在一旁,裝模作樣道:“我當時什麼事,隻不過是個生產……”顏卿卿聽到這兒,臉色不好的衝司徒淨塵喊:“生產難道不是什麼大事嗎?那肚子裏是你的骨肉,流著的是你的血。今晚你去上官表親的房裏陪陪她吧,快到日子,前兩日我找大夫來瞧過,大夫說胎氣有些不穩,你去陪陪讓她順利生下來。”
“你這是趕我走?”司徒淨塵被自己心愛的女人推走還真不是件怎麼開心的事,但她也是為了自己好。外麵現在已經開始傳,八王妃善妒且吹枕邊風,讓永平侯砍了人的一雙手,竟然還夜夜專寵。司徒淨塵就不知道自己隻是皇子而已,又不是馬上要成為皇帝,這夫妻間的事情為何還能夠讓民間有著風吹草動。但看著顏卿卿背對著自己那冷冰冰的表情,司徒淨塵知道今晚若是自己不走,顏卿卿是不會開心的。
“真是拿你沒辦法,明明所有事情都是你推到我頭上的,我隻是按照你說的做,你非要跟我生氣才行?”司徒淨塵起身,親手把窗戶關上,溫柔的貼了貼顏卿卿的臉頰,淡然道:“那我去了,你自己晚上注意些。我讓玲瓏再給你添些炭火。”顏卿卿背著他點點頭,直到聽見那關門的聲音才回頭,戀戀不舍的通過那紙糊窗戶上的影子,看見司徒淨塵朝著上官表親的房裏走去。
“誰又不想要心愛之人夜夜伴在身邊?可這裏並不是現代,你是永平侯,自愛上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不能是獨屬於我一人。雖你不用三宮六院,但姨娘有十個也還是正常,一月分寵,我不敢爭,隻得安慰自己,隻要你心在我這裏,便是好的。這孤枕也不難眠了。”顏卿卿坐在床鋪上,伸手拉下帷幔,在那張溫軟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夜半,顏卿卿剛剛入睡,迷糊中卻聽見門外吵鬧的聲音傳來,披上衣服就下床,卻正撞上衝進來的玲瓏和凝笑,那兩個人一臉的慌張,讓顏卿卿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連忙問:“怎麼了?是不是王爺出事了?”這王爺府裏若是能夠在三更半夜驚動全府上下,恐怕也隻有司徒淨塵出事了。可玲瓏和凝笑搖搖頭,顏卿卿才提起來的心有一刻鬆下,緩口氣問:“那是出了什麼事情?”
“上官表親今夜小產了,王爺正叫了城裏所有的大夫前來,恐怕孩子是保不住,大人也……”玲瓏欲言又止,一聽這話,顏卿卿也顧不上自己身上還穿著單薄的單衣,披了個鬥篷就往外走,玲瓏再後麵追著喊:“夫人,天冷,你當心著涼。”可顏卿卿此刻耳裏完全聽不到那些話,隻是踉踉蹌蹌的在雪中衝向了上官表親的房,司徒淨塵也是紅著眼眶在門外等著,見到顏卿卿過來,見她穿成這樣單薄,長手一撈就把她攬入自己懷中,用自己身上的狐皮大氅披在她身上,柔聲問:“嚇到了吧?為何穿的這麼少過來?怎不讓玲瓏給你多拿些衣服?晚上風大,若是你也凍壞了身子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