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有一座法陣。百名少年按吩咐在法陣中坐下,不到片刻,身上就有光芒散發。光芒有強有弱,顏色也是各不一樣。其中有一個葛衣少年,身周漆黑一片,引起觀禮台上人群陣陣驚呼。
“白色為天,黑色為地,七彩為雜。那少年難道是地靈根?”
“應是地靈根不假,隻是剛剛的開脈之禮,他才融了不到四十隻火鳳,心智並不是上上之選。”
“那個紅光少女也不錯,雖然隻是雜靈根,但光芒純淨,筆直衝天,似乎是傳說中的天生劍心。”
“開脈之禮中,有兩人火鳳過百,不知是不是已經有百年未見的天靈根。”
“我倒是最想看看最後的那名少年,能引動萬鳳齊鳴,資質想必也不是其他人可以相比。”
……
光芒持續了一刻之久才漸漸消失。百名少年起身,隨著一小道童向觀禮台走去。台上有各宗門人,宗門實力越強,位置自然越高。所有人都可以自己選擇宗門加入,宗門是否接納就不得而知了。
一批一批的少年前往廣場測試靈根,再根據資質選擇宗門,人數雖然眾多,能上第七層的卻是少之又少。
到第十批時,終於輪到了雲天和小胖子,不知是不是巧合,那名藍衣少女竟也在同一批中。小胖子剛一坐下,就有白光衝天而起,隱隱還有蒼莽之氣,讓四周靈力一陣波動。另一側,藍衣少女身上也有白光散發,雖不濃烈,卻自有一股清靜之意。
雲天也盤膝坐下,閉目自觀。廣場上靈力翻湧,從四方彙聚,將他包裹住,想要透體而入。雲天身周靈力太濃,幾成實質,又引起陣陣讚歎——天資越高,對靈力越是親近,前麵有天靈根出世,也隻是讓法陣靈力輕微波動了一下。
但是人們期待的光芒並沒有出現。連哪怕一絲一毫,最黯淡的光都沒有。
雲天感覺自己陷在靈力的海洋裏,濃鬱的靈力像群雀躍的精靈,想與他融為一體,可他偏偏吸收不了半點——身體裏似乎有著某種壁障,把所有的靈力隔絕在外。
觀禮台七層,風淩天神色無比嚴肅,左手掐訣,眼中靈光一閃,像是在窺視什麼。忽然間神色大變,一口鮮血噴出,眼中還殘留有一絲驚恐,竟就此轉身離去。
“這啟靈之陣傳自上古,不管資質如何都會有光芒散發,這少年為何會毫無反應,不知宗主又看到了什麼,還請明言。”老僧站起身來,垂首問道,眉間盡是不解與可惜。
“此子不詳,我離宗無力化解,各位請自便。”
……
一片沉默。
半晌之後,邊緣有一始終不曾說話的老者睜開雙眼,拄著拐杖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老者極為蒼老,雙手幹枯,眼窩深陷,生命之火已經微弱得似乎被風一吹就要熄滅。
看著老者起身,其餘眾人紛紛站起來,向著老者恭謹一禮。
老者也不還禮,隻是轉身麵向東方無盡蒼穹,緩緩說道:“千年以前,我曾經出過一次海。那時我還年輕,想要去看看著世界究竟有多大。於是我一路向東,花了上百年穿越無盡海洋,來到一片新的大陸。”
說到這裏,老者麵上盡是懷念,輕咳了兩聲,繼續說道:“在那裏我曾讀過一本古籍,古籍上有記載,世間有一種人,不被這方世界所承認,天地靈力不可入,生死輪回不相融,隻有雷罰伴隨其身,世人稱之為,天棄之子。”
紅娘子麵有疑惑,上前一步走到老者身後,恭恭敬敬再施一禮,說道:“晚輩有一事不明,還請山老解惑。我也曾在古籍中看到雷罰二字,不明其意,於是查遍宗內典籍,卻找不到任何的記載,不知它到底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