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全道人在院子裏練劍,劍氣劃破樹枝,招式看似綿柔卻一氣嗬成。老大在旁邊看的呆住了。他不會武功,看過不少習武之人動手,沒有見到這樣如青山流水般的舞劍。當小榮離去的時候他就下定決心練功習武,哪怕以後遇到什麼事,也不再人熱宰割。
當半全道人憑著自己的記憶回憶師父當年教他是的行雲流水,他隻能領會其中的一半精髓,一直達不到全部的高峰。輕身躍起,似是在蒙蒙的迷霧中看到一個身影。他略施輕功朝那個身影靠近。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師兄,心裏的火氣蹭蹭的往上冒,使出師父教的擒拿手抓住那該死的師兄,快要成功的時候他硬生生的停手,內力反衝,頂的他呼吸一滯。印象中的師兄不算是風度翩翩的男子也算得上是白衣不沾塵埃的老頑童。可是眼前頭發淩亂,衣衫殘破,臉和衣服都黑的和炭一樣,眼前黑乎乎的人是自己的師兄嗎?不僅如此,他還看到師兄懷裏抱著一個孩童。
“師兄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擔心老頑童師兄收人欺負,他害怕的是別人倒了大黴。
“半全快!看看這個孩子傷的重不重。”半仙道人對著師弟急道。
半全道人讓老頑童師兄把孩童平躺在地上,他伸手把脈。不禁眉頭一皺,不解的問道:“師兄這是怎麼回事?他沒事啊,隻是昏過去了而已。你怎麼著急幹嘛?不會是你把人家小孩弄暈的吧......”半全道人不懷好意的問道。
“沒事?”半仙道人聽到師弟這麼說心裏的石頭總算放下了,接著他又補了一句:“那她醒來會不會有失憶啊,記憶混亂什麼的?”
半全道人聽到後麵的話嘴角抽慉了一下,他現在嚴重懷疑是老頑童把這孩子弄昏的,這個老頑童怎麼回事,闖的禍還不夠多嘛。以前隻是捉弄他,後來是師父,在然後逗逗穀裏的動物。現在怎麼還欺負上孩子了。
“......老頑童他隻是昏過去了而已,師父教醫藥的時候教的是我倆嗎?醫藥你不是比我還精通,你不會是闖大禍了吧。”
“或許是闖禍了。”半仙道人答道。
“我就知道,你真是不讓人省心啊。師兄你都過了半輩子的人了,怎麼...怎麼還是這樣。和當初見你的時候一模一樣。”半全道人頭疼的看著老頑童。
“確定不會失憶?你再看看,好好看看,仔細看看。”半仙道人還是想確定一下。
半全道人看著這個老頑童,他怎麼感覺老頑童很希望這個娃娃有事。他狐疑的看著老頑童,怎麼想也想不通。
“幹嘛這麼看著我。”半仙道人感覺到師弟不太友好的眼神,心裏暗想不會讓他發現了吧。
一陣咳嗽聲打破了這倆師兄弟詭異的氣氛,他們同時看那孩童。
孩童自睜開眼起,就掙紮著下地。半仙道人趕緊攔住,孩童凜冽的眼神一掃,驚得半仙道人一陣的發冷。他心想完了,果真沒有失憶。但他還得攔住孩童,語重心長道:“事已成定局,就算你現在插翅回去也改變不了什麼。來日方長,有些事情不是不能改變,就看你肯不肯去書寫另個結局。”
孩童聽完半仙道人說的話,堅毅的眼神直勾勾的望著他,一字一頓的重複道:“來、日、方、長。”
半仙道人看著孩童艱難的起身,重重的跪下,似是下定什麼很大的決心,對著他叩頭,重重的說道:“望師父成全,請受徒兒三拜。”說完,屈伸前向又叩了倆次頭。
“這...”半全道人不解的看著老頑童,隻見他無奈的笑了笑,去扶那孩童。
“既然來了山莊,即刻起就是山莊裏的人。那麼就得重新起一個名字。你等我一下。”半全道人匆匆走進房間裏,大筆一揮寫了二十四個名字。把它折疊的一樣,放在一個陶罐裏,放在孩童麵前。“抽一個名字,抽中的那個是你在穀裏的名字。”
孩童毫不猶豫的抽了一個,映入眼簾的是“清明”二字。又是一個叩頭,嘴裏說道:“清明謝師父賜名。”
熟睡的其他孩童聽到院子裏的動靜早已醒過來。他們看著清明擁有了自己的名字。都望著半仙道人。他展顏笑道,“來吧,抽到啥就叫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