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盤逐漸緩下來,滾珠仍然飛快地走動。
帶著各自的命運,帶著各自的希望,像疾飛的雛鴿翱翔在豐收的麥田。
刹那的時間,像世紀般漫長。
是贏,還是輸?
轉盤越來越慢,滾珠開始一格一格跳動,跳到紅色,像奔騰的火焰,跳到黑色,像寂寥的深淵。紅色,黑色,紅色,黑色………反反複複,仿佛在說明世事的無常………
神壇下麵觀戰的眾人都緊張起來,甚至可以聽見他們粗重的呼吸聲。
法國賭王拿破侖的帽子越扇越重,沉重的像灌了鉛水一樣。他原本英俊的臉頰此時變得蒼白無力,感性的嘴唇緊緊咬在牙下。他隻有一個信念:為了納塔莎我不能輸!
上帝之手還是那樣靜靜地坐著,仿佛一個埃及法老的雕像。但唐正平卻注意到了他的下身的衣擺正在有節律地緩緩擺動。
輪盤終於停了下來,滾珠越走越慢,一下子停在紅格上,一下子卻又滾到了黑格上,然後繼續滾動……
拿破侖眼珠暴突此刻似乎已經用盡了全力。
他忽地把禮帽猛扣桌上。
勝負在此一舉!
滾珠隨著“拿破侖”把禮帽扣在桌子上的動作終於落在了紅色的格子上。就在大家張大嘴巴剛要鼓掌慶祝之餘,巨大的輪盤賭桌好像突然被閃電劈住了一樣驟然裂出一道裂痕,那滾珠隨之向前又滾動了一格穩穩地停在了黑色的格子上。
上帝之手贏了!
掌聲沉默得像海底的海嘯。
法國賭王拿破侖默默地站立起來,麵向觀眾道:“我輸了!”
他的臉色在蒼白間夾雜一絲灰敗,湛藍的眼睛中充滿了失望和愧疚。他拿眼凝望那個令他幾欲呻吟的身影,他此時多想躲進她的懷裏大聲哭出來,告訴她:“對不起,我沒能為你贖身!”
他走下神壇腳步不再像先前那樣從容。
納塔莎就在前邊,站在那裏裸露著少女美麗成熟的胴體,宛若一個純潔得不沾煙火的女神。
他走到自己心愛的納塔莎身邊,就這樣癡癡地望著她,哪裏還有一點放浪不羈地滋味,分明是一個柔腸寸斷的癡情種子。
他剛要張口,納塔莎卻用指頭堵住了他的嘴,開口道:“你什麼都不要說。我現在隻想再傾聽一次你溫柔的心跳。”
納塔莎把美麗的螓首深深埋進了拿破侖的懷裏,金色的長發像海浪一樣鋪灑而下,在她皎白似雪的肌膚上緩緩起伏。
納塔莎幸福地閉上了眼睛,傾聽從那寬闊的胸懷中傳來的愛的旋律。那顆永不會撒謊的心,正在告訴她:“我愛你!”
拿破侖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感情,猛地捧起納塔莎令人心碎的俏臉吻了上去。
金黃的長發輕拂納塔莎胸前那對美麗的鴿雛,一滴情人淚砸落而下,伴隨著這訣別的熱吻深深地埋進這對情侶的心底。
隻要有愛,即使咫尺天涯又有何妨呢?
古埃及戰鬥的號角再次吹響,女祭司宣布:“第二名挑戰者,印度賭王沙魯漢!”
沙魯漢是個四十多歲左右的印度人,留著印度男人特有的絡腮胡子,模樣長得倒還過得去,隻是在脖子上嚇人地圍了一條綠油油的眼鏡王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