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地方?”聞正醒轉之後,發現自己身在一個陌生房間。
自己中了那一箭,本以為難留得命在,現在看來是獲救了,看這房中陳設不俗,是個富貴人家吧。
破爛的麻袍已被人脫下,換上一件有些陌生的寬鬆長袍,摸到儲物袋還在腰間,‘尋蛇’纏在了他手臂上陷入了沉眠,探查一下這條蛇蠱沒事,有些心安。
隻是不知曉身在何方,可在衛國?
“呀!公子你醒了?”
他正胡思亂想之間,一個丫鬟端著一盆熱水,腕上搭著一條幹潔的毛巾,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這是哪裏?”
聞正伸手從床上坐起,想去接丫鬟手上的物事,腰部才抬起一半傷口吃痛,僵硬在那裏不敢妄動。
“公子,你重傷未愈,還是我來幫你吧。”
丫鬟一笑,將毛巾浸入水中,仔細的擦拭著聞正的麵上五官。
“姑娘,我這是在哪裏。”
“公子,你隻管叫我春兒就成,叫姑娘什麼的太過生分。你現在在華國的白家,是我家的小姐救你回來的。”
聞正笑道:“可否告訴我你家小姐芳名,到時見麵省的失了禮數。”
“,我家小姐名叫白蓮,很漂亮呢,你見後可不要打壞心思。”春兒對這個來曆不明的人有些防範。
“我睡了多長時間了?”聞正嗬嗬一笑,沒有在意。
“什麼睡,你那是昏迷,你到了白家就已經三天了,在路上還有十天。”
春兒丫頭出去之後,聞正臉上笑容消失,再回朝歌不知是何年,華國離青牛關有千萬裏之遙。等到自己養好傷,還要立即趕往太行山拜入巫教。
當時姬衛和巫教相約三月,前後算來,還剩下不足兩月,回家時間上已是來不及。
春兒才離開沒有兩盞茶時間,一生的柳眉細腰,身材曼妙多姿的女子托著一個木盤推門進來,把木盤放在床頭櫃上,說道:“春兒那丫頭說你醒了,我過來看看你。”
這女子舉止端淑文靜,穿著精致,施了幾分的粉黛,聞正料到這女子就是救得自己性命那位白蓮小姐,說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在下難以為報。”
說著,不顧白蓮的阻攔,施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禮節。
“佛教有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也不忍任由你死在荒郊野嶺。”
白蓮扶起聞正讓其靠在軟枕上,剝開一個雞蛋用勺子壓碎,讓他就著白米粥和鹹菜吃下。
“你那些同伴中隻有你一人活了下來。”白蓮端著粥碗,有意無意觀察著聞正臉上的表情。
聞正沉默了一會道:“那些人不是我的同伴,他們是想要殺我,然後隻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
其意不言而喻。
白蓮神色不見變化,沉默了一下,她是知道這種可能的。
“嗬嗬,現在你讓人把我扔出去還來得及。”
白蓮失笑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既然救人回來,又怎麼會做出將人扔出去的蠢事。”
“你不怕我是什麼凶惡之人?”聞正盯著白蓮的眼神問道。
他自己清楚那座不知名的森林中是什麼情況,殘值斷臂、林木淒涼,說是人間修羅場也不為過,如此還會救人的女子,膽識心性都會超過常人,他想看出這女子是什麼心思。
“之前我還會怕你傷害我的家人,我見過你之後,就不這麼想了,我以前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眼神深邃又明亮的人,我相信你不是個凶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