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鮑指點著著廳間眾人說道:“你們,你們,好。我們走。”
堂堂朝歌尉來到聞家本來想聞家還會客客氣氣的招待自己一番,甚至會給自己一些一些過年的費用,現在直接被人給趕了出來。走之前怒氣衝天的瞪了聞越一眼,到門口肩膀子一晃撞倒了與自己擦肩而過的一個下人。
被撞的那個下人痛呼一聲,摔倒在了地上,右肩塌拉下去,一個普通的下人哪裏經得起一個後天大圓滿的一撞之力,這還是姬鮑在聞家不敢太過過分,不然這一下就得把這個下人撞死。
“唉,姬大人,你還沒賠我家下人的藥費呢。”
在大周各個諸侯國的法令中,奴隸屬於奴隸主的私有財產,未經奴隸主人允許,任何人打死打傷奴隸,在經過協商之後都要賠償給奴隸主。
姬鮑冷笑了一聲,騎著自己的高頭大馬,奔自己的府邸疾馳而去,他是沒有臉麵繼續呆在這裏了。馬鞭狠狠的抽在了一個擋住自己路的百姓身上,留下了一條血痕,那個被打的農家大哥,頭也不敢抬,繼續忙自己手上的活事。
周圍的百姓都不明白這平日威風八麵的朝歌尉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火氣,威風凜凜的進了聞府,還不到兩盞茶的功夫,怎麼就灰頭土臉的出來了。
那個被姬鮑撞倒的奴隸,用自己那條完好的手臂支撐著地爬了起來,以一個不太難看的姿勢跪在了地上,哭著說道:“孫少爺,各位主子,絲綢紡市那邊出問題了,兩個時辰前,有人找上門來,說是我們店裏出售的靈蠶絲是假的。”
聞尹一聽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椅子,怒喝道:“真是欺人太甚。”
聞正其他幾個脾氣暴躁的叔伯也是怒罵了起來。放火燒了聞家的祖宅還不夠,還去攪黃聞家的生意。
聞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各位叔伯,各位爺爺,祖宅被人放火燒成了這個樣子,是沒辦法過年了,我接觸的人少,還望你們能動用手中的關係,多多找來工匠幫我們盡快把祖宅修複好。我帶上後土去紡市那邊看看什麼情況。”
“孩子,你去吧,祖宅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們這些老家夥會處理好的,放心吧。”
聞尹一帶頭,其他人也應承下來,雖是有些人常年不住在聞府,可這裏也是他們生活過的地方,也是有著深厚的感情的,挺好一座宅院被人燒成這般模樣,心裏都不好過。
話雖是說出口了,大家夥心裏也都明白,沒有幾個月的功夫,難以修複如初。
聞家售賣絲綢的店鋪在朝歌城隻有一家,在集市上占據了相當大一塊地方,作坊和和店鋪是連在一起。前麵出售絲綢店鋪,後麵是手工作坊,聞家的下人在裏麵做工。
與聞府外麵相同,聞家的作坊也被一區人給圍住了,甚至一些人不做自己的買賣,跑過來看熱鬧,平時這種事不多見,閑得無聊來打發時間。
聞正分開人群一看,頓時怒上心頭,聞家絲綢店鋪那扇笨重的橡木門,被人劈成了兩半,倒在了門檻上。堵在那裏,讓人進出兩難。
幾個女工被人打的鼻青臉腫,也看不出了本來麵目,掌櫃麵目焦急的和一個彪形大漢嘰裏咕嚕的不知道說著些什麼,看樣子是在不斷的勸說。
隻見那彪形大漢一臉囂張不屑的說道:“虧得你們聞家是名門大戶,竟然拿假的靈蠶絲糊弄我們,害的我兄弟差點被自己畫的符篆傷到。”
這大漢手上拿著一把漆黑的大刀,正是這把刀一道將聞家店鋪的大門檻成了兩半。大漢身邊還跟著幾個嬉皮笑臉的男子,看其穿衣打扮像極了混跡在市井間的人物。
這一行人怎麼看怎麼像平日欺壓百姓的惡霸,按理來講這些人是萬萬不敢來找聞家的晦氣,今日不知為何有了膽子和勇氣。
“你們聞家開著這種黑店坑害大家,別人不敢說什麼,我張三可不怕你們。”
這名叫張三的漢子嘴裏不斷地說著,嘴唇有點發白幹裂,也不曉得說了多長時間,才會如此。
聞正帶著後土,兩個人分開圍觀的人群,走到這漢子與店鋪掌櫃之間,張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口水還在噴飛,一不小心就噴到了聞正的臉上。
聞正擦了擦臉上的口水,麵色難看到了極點,一股戾氣在他心底不知不覺間滋生了出來。不久前在聞府殺了一生中第一次親手殺人。之後被一天的勞累瑣事弄得身心俱疲,對這漢子沒有耐心去容忍,他也不夠資格。
聞正深深的看了這個漢子一眼,問道:“這位兄弟,不知你為何堵在這裏,又為何砸了我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