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廝殺
聽得劉欣宇嘶吼,那戾長老絲毫不為所動,仿佛眼前那些殘肢斷臂不是自己的下屬一般。
隻是一群修真者罷了,那些真正的仙人哪裏就會被劉欣宇這一掌轟擊的如此,瞬移一下就可躲避。雖然仙人的領域有大有小,瞬移的範圍有近有遠,可是,劉欣宇的菁空神掌畢竟範圍有限,哪裏就可以在大範圍攻擊的時候將一名仙人輕易轟斃當場。那一掌之下,殞命的隻是一些在戾長老眼中蝦兵蟹將般的修真者,怎會值得他即便是眨巴一下眼睛。
劉欣宇看著被自己一掌壓成了肉醬的血肉,心中如同刀割一般。誰人沒有父母,誰人沒有子女,這些在家中也是頂梁柱的男子,怎會就能甘當芻狗一般的任人驅使,甘當炮灰。自己不是冷血的動物,看到自己手底下如此血肉橫飛也是心中不忍,誰人又能做到真正的心如磐石呢?
可是,自己也不能就這樣的看著他人刀劍加頸毫無所動吧!畢竟對於個人來說,自己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不管你是聖賢仙神,還是凡夫俗子,這一點總是不變的。
自己的那一掌也是無奈之下的舉動,百十名修真者在自己一掌之中灰飛煙滅,就算是劉欣宇鐵石心腸依舊肝腸寸斷。此時卻是看到這些前排就坐的所謂衛道士們竟是眉頭都不眨一下,劉欣宇更是義憤填膺。不過,孽是自己造出來的,自己還有什麼資格指責他人呢?
血腥的味道令得劉欣宇眼睛漸漸的發紅,他看著四周噤若寒蟬的各學院學員,心中不禁嗤之以鼻。眼前的這些所謂的修行者居然修心的程度滯留如此低的水準,哪裏還談什麼更多的發展。
修行之人首推修心,心境不到,即便是體內能量達到了一個很高的地步,估計絕大部分都無法控製能量的暴虐,最終落個魂飛魄散下場吧!心境即境界,境界乃是控製能量的唯一途徑,境界不夠,能量卻到了,怎麼辦?
劉欣宇心中黯然。能量是可以不斷積累,不斷提升的,但是境界卻要靠心境來達到的。百萬年來的頹勢,這個世界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達到突破的瓶頸,始終沒有一個人渡過神劫得成大果,可見一般了。這些人的心境實在是比起古人的境界相差太遠了,這是不是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呢,劉欣宇不知。
戾長老的命令下達的同時,隻見他又是揮一揮手,空氣中又是一陣激蕩,一群渾身上下銀光閃閃的兵將再次出現。這一次的兵將明顯比第一波兵將的水平高得多,劉欣宇放眼望去,居然絕大多數都是低階仙人一級。
還不等他們圍攻上來,就聽得真武學院坐席中突然發出了一聲怒斥道:“戾上人,你過了”,就見得真武上人仿佛虛幻一般,突然出現在了高台之上,對著蕭問天道:“對付一個修真階段的小孩子,用得著動用如此陣勢嗎”?
“真武上人這是在質疑本座的決定,還是在袒護你那寶貝徒弟呢”?戾上人沒有立即下令攻擊,反倒是對著真武上人發問,一個修真期的小子罷了,哪裏值得他妄動無名。
真武上人淡淡笑道:“上人也是天下梟雄了,怎能和一個孩子一般見識。”說著望了一眼下邊已被團團圍困的劉欣宇和羅勃,還有學院那數十名被圍困的學員,帶著點下位者對上位者的語氣道:“毛孩子一個,豈得上人大動幹戈,不如交付我學院好好管教一番就是。今後見到上人,小子當持尊師之禮,不知上人意下如何”。
劉欣宇聽到這裏,忽地心動一痛,真武上人何等樣人,即便是東西方星域、南方妖魔、北方洪荒哪個不是仰視觀瞻之人,今天卻為了自己,為了學院數千學子,對著這個戾長老如此說話,劉欣宇心頭一甜,一口鮮血差點奪口噴出。師尊的心意他豈能不明,本來一句昂然豪語差點脫口而出,隻得硬生生吞下肚去。
戾長老也對真武上人的話語感到稀奇,扭轉身來,正對著這個真武學院的創始人——真武上人,帶點戲謔的語氣道:“上人這是在懇求我嗎”?
劉欣宇聞言胸中狂怒,就待騰身而起,卻聽得真武上人微微一笑道:“就算是吧”。上人吐出胸中一口悶氣,緩緩道:“你我並立世間百萬餘年,其中並不乏你爭我鬥,卻也是因為觀點不同產生的分歧,無傷大雅。尤其是在對西方色目人和南方妖魔族的戰鬥中,你我總是能夠拋棄一切的恩怨,共同對敵,攜手作戰,也可謂是情同手足,戰友情深了。今日為了一個黃口小兒哪裏就值得你我淹沒百萬年的情誼,形同陌路,甚至是手足相殘呢”。
劉欣宇一聽,心中叫道,壞了,這個師尊當真修煉的腦子秀逗了,這種授人以柄的話怎可說出。
就聽得戾長老嘿嘿一笑道:“上人說的是,你我果真是在戰爭中結成的戰友情誼,當真來之不易,難能可貴了。隻是不知這些在你那寶貝徒弟手中殞命的戰士卻又是什麼,難道他們就不是血肉之軀,難道他們就不是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親,老母的兒子了嗎?你與我講戰友之情,他們卻又和誰去講骨肉之情呢”。
劉欣宇早就知道師尊剛才的一番話肯定要引來戾長老的還擊,說道這方麵,真武上人和那個戾長老之間差的太遠了,根本不在一個檔次,如今聽了戾長老如此說話,真武上人居然目瞪口呆,半天支支吾吾說不出什麼,就聽到他似乎在說:“可是,可是,那些兵將,那些兵將,是,是你……”。
還不等真武上人說完,戾長老卻斷然截了話頭道:“劉欣宇無視我東方星域長老會權威,視我東方星域英勇戰士的性命如同草芥,令得家人痛失夫父,邦國痛失良將,罪大惡極,罪無可赦。誰若是依舊為他講情,我長老會必將其視為同犯,邦則滅邦,國則屠國,即便是一個小小的學院,如若依舊袒護這個十惡不赦的惡徒,我等誓將滅你全院”,說完,回過頭來對著真武上人溫柔一笑道:“上人當不至於自誤,為了一個小兒失了全院學員的性命了吧”。
一頂頂的大帽子死死地扣在真武上人的頭頂,令得本就不善言辭的上人張口結舌,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隻是愣愣的看著趾高氣昂的戾長老,回頭看看數十名學院中前來參賽的翹楚,有看了看神情悲憤,卻又思慮重重的劉欣宇,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決斷。
卻聽得劉欣宇終於出了聲,他哈哈一笑道:“我雖出身真武學院,不過就是在其中偷學了點修行技巧罷了,哪裏是對他有了真情實感,戾長老拿學院來威脅與我,恐怕是打錯了主意了。”說著,衝著真武上人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容道:“想我大好男兒,口才無礙,雄魄天下,豈是一個小小的真武學院可以束縛得我。戾長老說笑了。”劉欣宇口氣轉淡道:“劉欣宇一人性命哪裏值得長老如此,恐怕長老看上的卻是我身上的那些出奇之處吧。想我劉欣宇堂堂男兒,豈能為你一個欺世盜名的鼠輩拱手奉上這些萬古迷解,哈哈,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