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這很不可樂。
很多時候,張一對此甚至有很多懷疑。
張一恍惚了一下,腦中回憶起可樂此前這三個月來的模樣。
自從救活它以後。
這條皮毛油光水滑的黑貓,通常每睡到上午10點起床,然後吃過張一給它準備好的早點,爬到陽光最好的窗台去曬太陽,繼續午憩。每一個從走廊路過的人,都能聽到它舒服的呼嚕聲。
它一開始愛吃波比牌的號貓糧。
後來它愛吃生魚,尤其是沙丁魚的內髒。
第二個月的時候它生了眼積水,所以愛吃新鮮的雞肝。
跟其他的貓一樣,它愛捉老鼠,飛蟲,等一切能看到的活物。但是它並不吃,隻是單純的抓來玩,會一直很開心的玩,玩膩了有時候會放走,有時候會弄死。
平時丟給它一個沒玩過的玩具,它就能傻傻的玩一整,也不知道歇一會。
雖然這家夥傻了吧唧的,但多少也是個伴,衝淡了張一不少的寂寞,驚懼和彷徨。
三個月前發生的事情,張一仍然記憶猶新。
甚至可以,救治可樂這件事,對張一來是一個巨大的啟迪,讓他對劍頭的理解,打開了新的篇章。
張一現在隻微咪上眼,便能感應到那仿佛置身夢境最深處,以往需要將所有意念投入其中才能感應到的劍頭。
它微微散發著青光。
於寂無中氤氳。
於幻滅中萌發。
於酷冷中律動。
於溫情中滋生。
於是張一睜開眼,便滿眼幸福。
就如現在的黑貓可樂。
它也正瞪大眼睛,眼瞳中碧色的光暈流轉,疑惑且驚喜的盯著張一。
張一也扭過頭盯著它。
救活後,僅僅正常了一個多月,可樂就變了。
它每會很早就起床,漠然的坐在門口,瞪著溜圓的綠眼睛冷冷的盯著過往的住戶行人,尾巴神經質般的不時抽打著地麵,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
如果有誰敢挑逗它,它會毫不客氣的一爪子上去。
生人勿近。
熟人也勿近。
跟從前相比,它變得更愛幹淨。
作為生怕水的貓咪,它竟然學會了自己洗澡。
而且每都至少洗一次,比為了節省水費偶爾偷懶的張一還勤快。
嗯,講究個人衛生這很好。喜歡幹淨,而不是跟個泥猴似的,這挺好的。
可它的食性也變了,不再吃生肉,隻吃熟的東西。
尤其是生魚類那種腥味大的,一口都不吃。
嗯,講究食品衛生,起碼不會吃壞肚子,這也很好。
張一都沒在意,以為這是自己動用活性救活它留下來的後遺症。
畢竟,在活性之下,身體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性子改變些,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比如我張一,現在脾氣不就越來越好了麼?
隻是夥食開支的增加,讓張一頗為撓頭。
隻能安慰自己,可樂的原主人很有錢……
她遲早會找來的。
真正奇怪的是,可樂它不肯抓老鼠了……
這是隔壁大叔大媽都深深為之詬病的一件事。
這層樓,鼠患橫行,所有人所有房間都深受其害。
當然,在張一眼裏,這也不是事。
以他這808房間的“幹淨”程度,很少老鼠會有拜訪的欲望。
更不要,即使可樂罷工了,但宅中之王威懾力也還在。事實上,那些偶爾穿梭於張一房間黑暗處的鼠輩們,自從可樂到來,就再也見不著了。
所以,對於大叔大媽的抱怨,張一也隻是笑笑,表示抱歉,然而並不打算讓可樂做出改變。
你們總不能逼著我家可樂做它不情願的事吧?
雖然它是一隻貓。
但也不能認為它性該捉老鼠,就必須去捉老鼠。
這沒道理。
可樂的這些變化中,也有省心的地方。
前兩個月,可樂喝雨水,喝馬桶水,喝洗臉水,就是不肯喝張一給它準備的食水。
這敗家孩子……總是用一副‘總有刁民想害朕’的警惕眼神看著張一,看著任何陌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