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處於一片黑暗中,混沌未分。前後左右一片黑暗,向上望去,還是什麼都沒有。沒有風,也沒有天空,這是一篇巨大的死寂,我身體裏的聲音開始變得巨大而嘈雜,心跳,腸胃裏發出的咕嚕聲,呼吸聲。腳下有冰涼的液體漫過我的腳趾,我矗立在原地不動,寒流由腳底不斷不斷的向心髒延伸。心中有無限恐懼,“我為什麼會在這裏?這裏又是哪裏?我是如何來到這裏的?腳下流過的,真的是水嗎?會不會……是血,噢!老天,李德威**別再胡思亂想了!”我嚐試著一邊又一遍的克服心中的恐懼,可是,你大概永遠都無法體會,這種處在未知的黑暗中,並且腳下流動著未知的液體是什麼滋味!我覺得還是原地不動好了,也許這樣比較安全?噢!我該怎麼辦!我彎下腰,打算試探下這流動的是什麼玩意兒。我用手指沾了一點,“冒死”嚐了一口。沒什麼味道,奇怪了,大概是水吧。這下就好,看來沒什麼危險,這裏應該是個開放的空間,有水源,那為何又黑暗到如此程度?真是萬分疑問。我剛才在哪裏,怎麼現在才有了意識,為什麼我沒有倒下,為什麼我是站著醒來的。一切都無從知曉。我分別向四周大吼,回聲近乎重合於原聲,估摸過來還是左邊比較近,看來學課本上的物理還有那麼點兒好處,平時總是嫌老師很煩,原來到了關鍵時刻才會有點作用呀,起碼也得有34米遠。我的腳掌都開始麻木了,不能再等下去了,我便開始向左邊行進,這應該是遊泳池吧,但也該有消毒水的味道,水下的地板很平滑,看來我在一個……不管它了,無緣無故老天把我塞到這個地方,看來是要天降大任於我哪。我隻能往好的地方去想了,水不深,隻到達我的腳裸處,但它在不斷緩慢上升。這讓我有種不祥的預感,我很快的走著,腳下的水流緩慢平滑的積增。噢!我一頭撞在了牆上,“到了到了!”我興奮起來。我順著牆,尋找任何可能帶給我希望的線索。我仿佛是被玩弄於鼓掌,一旦到了未知的境地,那麼一切都可以淹沒你。人類,不過很弱小而已。甚至,可以用他們自己的情緒殺死自己。煞是可笑啊。從來都沒有聽到過這麼大的聲音,我的身體運轉的如此精密,此刻我就像一台巨大的機器,需要無數細胞支撐我的運轉。這樣的想法,就是在這種無窮盡的噪音中誕生的。“噪音”簡直是對生命的汙蔑,我要稱它為樂聲了,可你呆在這種環境裏,這種聲音的確讓你無比不安。我繼續尋找著任何可能的希望。當這堵牆光滑得像一麵鏡子,我不知如何是好,求生欲望吧,我不想死去。老天,我還是一名學生呢!哎,就當我是在冒險吧,這可真是場危險的橋段。我繼續摸索著,這種永無止盡的冰冷何時結束?金屬製的牆麵和地麵,我渾身冰冷。不知在黑暗中就這樣耗了多久,涼涼的水已漫到膝蓋。我沿著牆摸索,終於,到了一個牆角,這裏是圓角矩形的密室吧,我在懷疑這裏的空氣會不會不夠,噢,放心吧李德威,這裏是多麼遼闊,你都不知道你走了多遠才來到這個牆角的。真是一項巨大的任務啊,我現在冷得很,但是還需要細致的尋找任何的突起或凹陷,行動越來越艱難了。我開始舉步維艱。曾今總是被數學題虐,如今覺得相比現在而言,被數學題虐簡直是享受。冰涼的水,你到底從何而來!我得尋找它的源頭,沒有落差的聲音,那麼它一定是從牆底部流出來的。我真的好冷,開始顫抖,雙腳麻木。我好害怕,陷入恐懼的確不是什麼好事兒。噢!不,我的爸爸媽媽還有曹沙聞那個家夥,他們找不到我了怎麼辦,如果我就這麼死了,他們會傷心到極點,我也不想死!我的生命才剛剛開始,我還這麼年輕,老天,真是深入骨髓的冷啊。難道這就是我的歸路。到這時,我已淚流滿麵。是的,我說過,人類可以用他們自己的情緒殺死自己。我是李德威。我是李德威啊!我是一副拚命萬夫難敵的李德威!我是個男人,我不能哭。堅強些吧,就當你是特種兵。身體裏的聲音真他媽像放大了上萬倍。我心緒不寧的繼續無奈探索著。平時不拿生命當回事兒,到如今真正的瀕臨死亡才知道如此恐懼。我沒有絕望,總覺得,我不會這樣死去,也許我是在做夢。管他呢,這樣的事除了在我身上絕對沒有在第二個人身上發生過。我要向貝爺學習逃生精神,早就想要來一次男孩冒險計劃了,但這次來得太突然了,我還是稀裏糊塗的。堅強些吧,堅強些吧。我支撐不住,昏昏欲睡,這是怎麼回事,我才剛醒來。我幾乎不能控製我的身體,我走不動,水也已漫到我的腰際,我的T恤沾到了冷水,寒冷從脊柱攀岩。我看不見,我不知道是我的眼前黑暗還是我什麼都看不見。我不能蜷縮,四肢變得僵硬,我快要死了。我呆滯地睜大眼睛望向空洞的前方。我不能動彈,開始沒發現這個地方很低,直到水漫到我的脖子,我不顧一切向上蹬水,淚水滿麵,我痛哭的聲音不斷反彈,我好渺小,這時伸手就可觸頂,氣力不支,我大口吸氣但與此同時也大口喝著那冰涼的水,我下沉又上浮,精疲力盡。一刹間巨大的光亮閃自腦際,我的耳朵開始嗡嗡作響。我不再掙紮,沉了下去。後來發生了什麼,我還是不清楚。隻記得那時有聽到曹沙聞發狂似地大喊我的名字。我什麼都不再想了,越想越亂。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我真是不服氣,但這樣又能怎樣。人在某些時候不得不妥協。何況我這個無知的小子。我是死了還是睡著了。怎麼還是一片黑暗。我好像忘記了什麼東西,對,睜開眼睛。好模糊的光明,老天爺呀,我終於能安寧會兒了,終於能離開那無窮靜的黑暗了。視線漸漸清晰了起來,哇!嚇死我了,好大一張臉,曹沙聞,是這個家夥,我拚盡力氣想罵那小子一句,但隻發出一句弱弱的聲音:“曹沙聞**湊這麼近看我幹什麼!”曹沙聞緊緊攥著我的手,他的臉還是湊的那麼近,我還是看不清,但總能辨別出他的模樣。他離我的臉那麼近,就隻差不多5厘米那麼近,我感覺好別扭,可是我虛弱得像塊薄冰,我沒力氣。哎呀真是別扭極了,這小子的臉能移開嗎!有水珠一樣的東西從他眼裏不停地往我臉上砸,哎呀,這小子,到底要幹什麼!他深情地望著我,不說一句話。難道,難道他喜歡我?哎,在這個BL小說泛濫的年代裏,我,怎麼能不想歪?曹沙聞向旁邊低聲說了一句什麼,可我什麼也聽不見,我現在很弱。我聽到我媽媽很大的聲音,“威威啊!威威醒了!老公,威威醒了,你快醒醒啊!”我又看到我爸媽的兩張臉代替了沙聞的大臉。他們又開心又心疼的表情讓我的心很顫。爸爸媽媽,有你們在我身邊就安全了,看來我沒死。媽媽抱起我的額頭吻了大約有10下,“我的寶貝兒,你安全了,爸爸媽媽在這裏。”我不算再睡了,感覺腦袋都要水腫了,我試著更大聲點說話:“爸爸媽媽,我想坐起來。帶我出去,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我的心肺一下打開了,新鮮的空氣,我大口呼氣,噢,我差點再也無法呼吸。我有了力氣,爸媽來不及幫我我就坐了起來。爸爸說:“兒子,強壯點,來,我把你扶到輪椅上。”媽媽太疼我了,又開始阻擾:“你總是對孩子這麼幹脆,他還沒有恢複過來,你又開始折騰威威了。”爸爸走過去吻了媽媽的額頭:“親愛的李太太,你放心吧,相信我,相信威威,這樣會好得更快些,威威是個男子漢。”嘿!這招總是有效,女人呀女人。我嘿嘿的笑了起來。醫生幫我卸去了亂七八糟的輸液針還有氧氣管,戴著那些東西讓我覺得我像個殘廢。爸爸一把就把我弄到了輪椅上,在快要坐下的一刹那,我的視界開始清晰,聽力也恢複了過來,能量輪回的如此之快!我直接就從輪椅上又站了起來,這簡直不可思議,我剛才還是病懨懨的呢。曹沙聞的爺爺走過來,側著臉對爸爸悄聲說了幾句話,曹沙聞走過來,對我說:“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跟我來。不過你這小子恢複得真快。”然後他就緊緊抱住我,“我們差點失去你,德威!”不過說到這裏,大家夥兒可千萬不要誤會我倆。曹沙聞是我的鐵兄弟,我們失去誰都不可以。雖然我們每天在一起常常莫名其妙的大吵大鬧甚至大打出手,互相問候彼此的老媽,但,我們很鐵。我們就像孿生兄弟。這種感情很深刻。他和他爺爺帶我從醫院出來,走到醫院樓下花園的小亭裏。“你知道真相?我是說,我為什麼會呆在黑暗中那麼久……“我迫不及待問他,沙聞打斷了我要問的:”我知道你要問的問題。這件事說來話長。“沙文的爺爺走過來坐在我對麵,他盯著我的眼睛。”德威,在你處在黑暗之前。你還記得些什麼嗎?“”不記得。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很沮喪。”那再之前呢?“思維很艱辛的尋找記憶。”對,我想起來了,我在路上,和咱們的藍閃客小組!“”看來你確實忘記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沙聞的爺爺是個科學狂熱者,他早年創業,積攢了厚厚的家底,到了晚年就和他心愛的孫子孫女一起玩轉科研。他是個老頑童。他很可愛,我喜歡他。隻不過,這次他卻異常嚴肅。他拽起沙聞背對我在說什麼。”爺爺,我們要不要告訴德威他有心因性失憶症?“”這個不重要,你記得我們不小心把寒流體倒進了製冷循環係統裏嗎?“”是啊,隻不過一小瓶而已,沒事的。而且德威在的是製冷循環係統的最後一節蓄水室,劑量很小,應該沒事。“”沙聞,那瓶是高度濃縮,哪怕隻沾到千萬分之一都會產生效果。“”爺爺,那你是說,德威,現在,已經擁有了魔法是嗎?“”我認為是,碰到那寒流體,不是死後重生獲得魔法,就是完全死去。德威恢複得那麼快,恐怕已經擁有了魔法。“到底要不要告訴他?爺爺,到底該不該告訴他。”“目前先不要。他絕對會相信,但不正確的方法對一個初獲魔法的人傷害極大!”沙聞和他的爺爺走過來,爺爺說:“德威,我們需要隱瞞一些東西,到時候,你就會知道。至於具體的你的問題的答案,讓沙聞慢慢講給你聽吧。”我點點頭,那些不便說的事,我就不會去追問。沙聞和他爺爺必定有苦衷,我尊重他們的決定。現在好好聽沙聞解釋就是了。“德威,你患有心因性失憶症。”我並不詫異,我就知道我不正常。“心因性失憶症是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