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十三年二月八號,會試正式開始,杜修文身穿一身淺灰色的錦袍,手中提著書箱沉著的走進去,路上遇到了一同而去的秦蔚和劉永稟。
秦蔚冷哼一聲,做足了高高在上的姿勢,餘光斜視了杜修文一眼,帶著無比的自信,這一個月他可與之前大不一樣,秦摯給他請了最好的老師,是當朝太傅的首徒,盡的太傅真傳,好生跟著學習了一個月,自認為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劉永稟也不遑多讓,撞掉了杜修文的書箱,看著杜修文彎腰撿書的模樣,微不可擦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沒看到前麵有個人!”毫無禮貌的道歉讓杜修文的眉頭輕輕皺起,徑直撿起書,大步跨過兩人,走了。人不與畜生一般見識。
出人意外的是,三人竟然被分到一間考場,位置剛好都在一橫排,杜修文在最右邊,兩人不懷好意的笑了笑,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悠悠然坐在杜修文的邊上。
考試正式開始,對著監考官的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提起筆或思索,或寫字。
杜修文翻閱了整個試卷一遍,心中大定,連思索的時間也不用,提筆而起,不到半個時辰,已經答完大半。
秦蔚也寫了許久,再抬頭看見杜修文已經開始檢查了,眼裏閃過一絲嫉妒,瞟見杜修文頗具風骨的字,再看看自己的雖然整齊,但似乎缺少了一種氣勢,心中略有不甘。
再過了一會,劉永稟也答完題,對著秦蔚輕笑了一下。
監考官在考場內走來走去的巡視著,已經注意了杜修文好久,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看見過這麼好的苗子了,答完整個題似乎隻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而且目光所及之處,大多是正確的理論或者觀點,有些想法就讓眼前一亮,心中頓有恍然明悟的感覺。
至於坐在杜修文周圍的秦蔚和劉永稟,因著杜修文的關係,監考官也對著他們多了幾分關注,兩人的表現也不差,不過比起杜修文來說還是差了一截,不過照本宣科,毫無新意,讓他提不起再看下去的欲望。
劉永稟和秦蔚趁著監考官走到後麵,悄悄做了個手勢,這也是以防萬一的想法,在他們考試之前就想好了,沒想到一切會這麼順利。
劉永稟悄悄從米飯中拿出一張白紙條,用筆在上麵寫了幾句話,然後順手一丟,丟在杜修文的桌子上。
也許是這邊的動靜過大,監考官一下就發現了,快步走過來,拿起杜修文桌上的字條,打開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
“這位考生,你違反了考試紀律,現在就出去,立刻馬上,之後的事我會稟明主考官,你考試作弊這件事自有他來定論。”監考官的臉如墨水一般黑,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好的一個好苗子,竟然作弊了,還這麼明目張膽,簡直不把他放在眼裏,開始的那一點好感頓時變成無邊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