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看,在股市上操作新時代股票的,和白鬆的新東家,是不是一群人,如果不是,這個問題還要簡單一些,如果是的,就比較複雜和危險了。
想到股市,梁一飛是有些惱火的。
不是因為新時代股價的波動,讓他在賬麵上看起來損失了點錢,其實拋開新時代來看,飛源也好,飛科也罷,未來的前途都是不可限量的,即便是新時代整個垮掉,對於他,也不算是致命打擊。
何況就像他和顧文明講得那樣,新時代隻要實體不出問題,金融市場上,早晚是能回得來的。
讓他覺得惱火的是,作為第一個在金融市場試水的企業,新時代剛露頭,就被人盯上了,針對新時代搞風搞雨。
新時代是這樣,將來飛科、飛源,其他企業又該怎麼樣?如果自己這次忍了,下一次呢?難道每一次股票上市,每一次企業有大的動作,都要冒著風險被這些金融圈裏的大鯊魚咬一口?
越想越覺得惱火,王自衛之前跟他講過,金融圈這幾年亂七八糟,什麼人都有,凶惡程度比商場在某些方麵有過之而不及,他當時也就當成閑聊,雖然明白,卻沒有什麼切身體會。
如今才算是真正感受到了,遇到這些莊家,就跟普通人出門遇到流氓惡霸,土匪打劫的差不多,要麼忍氣吞聲破財保平安,要麼就冒著風險拚一拚,問題是,能坐莊的,實力恐怕都未必在自己之下,背景說不定比自己還大。
出門遇到打劫的,實在不行還有報警這條路能走,雖說最後未必有用,可好歹還算條路,遇到這些心存惡意的莊家,有時候當真是走投無路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現在不但沒有反擊的辦法,甚至連對方的身份都不太清楚。
……
接下來幾天,梁一飛親自在新時代集團召開了高層會議,顧文明則是在各個分校馬不停蹄的跑,總算是穩定住了學校的局麵。
但是新時代的股價,卻依舊和之前一樣,換手率和成交量都非常高,而股價卻穩定的緩慢下跌著。
伊紮克甚至已經開始建議梁一飛,要動用一部分資金去‘救市’,大市不好歸不好,可也不是所有股票都一直跌,按照這種速度下去,引起持有股票真正股民的小幅度恐慌跟著拋售,跌幅會越來越大。
萬一跌破了發行價,那樂子就大了,等於是擊穿了股民心裏的一道防線,到時候,各路媒體想必也會十分樂意來跟風做做文章,寫一寫這個國內第一家上市民營教育公司的花邊新聞,來個火上澆油什麼的。
企業最希望的是受關注,但最怕的,也是受到關注,前者的關注,指的是市場,後者的關注,指的是各路媒體的負麵關注,任何一個企業,包括新時代,都不可避免的有一些不太能見光的東西,關注多了,花邊新聞弄不好就得變成負麵新聞,變成負麵影響。
梁一飛考慮之後,決定再等一等,現在一切情況都實在太不明了,連敵人在哪,是誰,有什麼本事都不知道,就動用資金去救市?這他媽弄不好是個無底洞。
又過了一周,一個對於新時代可以算是爆炸性的新聞出現了。
在各大股評新聞比較靠前的位置,都刊登出了對於新時代這隻股票的預警,由於新時代內部人事出現重大變動,導致了近期股價的下跌,提醒股民謹慎關注。
嚴格說起來,這條新聞其實是‘顛倒黑白’,在時間上有了錯亂:新時代股價下跌在前,人事變動在後。
之後股價持續下跌,並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新時代股價下跌是因為白鬆這些人離職造成的。
但是真相和表象這兩種東西從來都很難去分辨,甚至真相本身到底是不是‘真相’,有時候都無從考證,至少目前從外部看起來,這兩者的確似乎應該是因果關係,否則無法解釋新時代近期股價莫名其妙的持續下跌。
緊跟著,金融部那邊又發現了一條更加重要的信息。
a股市場上有一支叫做‘新農科’的股票,最近發布了信息,新農科集團將成立下屬教育培訓集團,專注於職業技能的培養,其中很重要的一項,正是商務英語。
而新成立的教育集團的人員高管中,白鬆和幾個從新時代離職的人赫然在列。
在發布這條消息的當天,新農科漲停板,新時代跌停板。
“新農科,查了沒有,什麼來頭?”梁一飛皺著眉頭問柳鋼。
“這家公司有點意思。”柳鋼還是那副很舒適隨意的樣子,坐在梁一飛的對麵,但是語氣卻沒有第一次那麼輕鬆了。
一疊不算厚的資料,放在他們兩人之間,柳鋼伸手在上麵輕輕點了點,說:“這個新農科是希望飼料下屬的一家上市子公司……”
“等等,希望飼料,劉家的?”梁一飛眉頭一挑,這就十分討厭了,希望飼料劉家兄弟迄今為止,都可以算是中國民營企業家的領頭羊,也是曾經登上福布斯富豪榜的人物。
更奇怪的是,希望飼料沒有聽說過會去玩金融,一直都在踏踏實實的做實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