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根在裏麵應著跑了出來,二人一前一後的出去了。
陸氏等了半天也不見人回來,隻是得了個急,索性回屋做著針線。
千喜在門口來回轉悠,反複扭著已經發白的手指。
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腿也轉得酸軟了,正要回房陪母親,赫子佩和程根一左一右的扶著臉色煞白的陸掌櫃回來了。
“爹!”千喜驚撲了上去,視線落在陸掌櫃血肉模糊的腿上,心瞬間提到了噪子眼上,“爹,你這是怎麼了?”
陸掌櫃的虛弱的睜開眼,無力的揚了揚手。
“爹遇到狼了,逃跑的時候踩空了,摔到涯下麵,跌傷了腿。”赫子佩輕輕推了推千喜,“別擋著。”
陸氏從裏麵奔出來,“相公!”還沒看到陸掌櫃的傷,淚就已經先流下來了,全沒了主意。
“根兒,讓千喜扶著爹,你快去請大夫。”赫子佩將陸掌櫃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又使勁拽了拽,另一隻手扶緊了他的腰,盡量讓陸掌櫃的體重壓在自己身上。
送走了大夫,陸掌櫃靠坐在床上歎氣。
陸氏給他挾著被角,“大夫都說了,這骨頭也就是錯了點位,隻要安心養著,過兩三個月就能下床。”
陸掌櫃的看了妻子一眼,“哎!”又是重重的歎了口氣。
“爹,你別為攤子上的事煩心,我不是還有我和子佩哥嗎?另外跑腿賣力的事,不是還有根兒嗎?您就安心養著吧。”
“是啊,你就放心吧,這不還有我和根兒幫著千喜嗎?”赫子佩去倒了碗茶遞給際掌櫃,“大夫也說了,爹這傷全在養,隻要養得好,恢複起來才快。”
陸掌櫃看了看千喜,又再看了看赫子佩,心裏定了些,沒剛才慌亂了,喝了大半碗茶水,“可是還有一件難事。”
“有什麼難事?爹盡管說出來,大家想想主意。”千喜接過陸掌櫃手裏的茶碗,將茶角潑到門外。
“就是這買染料的事,我們家的染料都在馬家村買,馬掌櫃念著我們生意不容易,這半個月才結一次賬,可是這個馬掌櫃是個死心眼的人,認定了我,才給賒帳,換個人隻怕就不成了。我們家這生意,不賒賬,根本就轉不過來。”
千喜大眼睛骨碌碌一轉,“我跟爹去過幾回馬家村,馬掌櫃的也認得我,我去跟他好好說說,以後由我來買染料,應該說的通。”
“可是這馬家村來回兩個多時辰,那些染料又重,你一個姑娘家……”陸氏坐在床邊上憂心重重。
“我擔心的不就是這個麼。”
“爹,你別擔心,我陪著千喜去拿染料。”赫子佩想著,等過些日子馬掌櫃認得他了,也就不用千喜跑這趟遠路了。
“可是你又是攤子上的事,回來還要染布,這能行嗎?”他這一倒下,哪兒也少不了子佩的事,想想也覺得心裏過意不去,他還隻有十五歲。
“行,沒問題,根兒現在也能染了,這染料也不用天天拿,隔三差五的才去一回,哪能抽不出這點時間。”
“以前沒他們倆,我們也過了,這多了兩個人手,難道還過不出來了不成?爹,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養傷吧。”
千喜依在床邊百般勸慰,陸掌櫃才寬了心,又將張師傅漲月錢的事說了。
陸氏心裏就揪得難受了,歎了口氣,“這才緩過神來,他怎麼就這樣了。”
“這不是沒辦法嗎?”陸掌櫃心裏也不好受,自己以前就想著考功名,沒跟著爹好好學手技,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倒是千喜想得開,笑笑道:“漲了就漲了吧,這以前不也這麼過了。”說著又轉身打趣赫子佩,“子佩哥見了那些嬸子叔的,這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讓他在嘴皮上再加二斤蜜,這一兩把銀子不就回來了嗎。”
赫子佩不好意思的搔著頭,“哪能象你說的。”
陸氏這才被逗笑,“這丫頭,也不跟著你子佩哥好好學著點,就知道欺負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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