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片刻之後，顧小娣開口道：“李老爺既然有意要買，我沒有不賣的道理。隻是，若李老爺也想拿這道菜來做生意，隻怕不妥。”
盡管李賀沒有解釋他買這道菜是要用來做什麼，但顧小娣想也知道他絕對不是買來好玩的肯定也是動了做生意的念頭，但這碗魚幹雖然獨特但卻極易被模仿，顧小娣不得不出聲提醒。
不過，顧小娣之所以提醒李賀這一點倒也不是為了李賀著想，隻是她不想萬一在自己將這道菜的所屬權轉讓給李賀之後出現別家酒樓或者別的小攤販也在售賣這道菜的事情而被李賀怪責到頭上來，以為是她泄露了做法或者是故意一張菜譜賣多家。
“此話怎講？”李賀頗為好奇地問。
他原本還以為顧小娣會一口答應下來，畢竟顧小娣的家境如何，李賀再清楚不過了。當初在向顧小娣的母親金氏表示自己想要納顧小娣為三姨太的時候金氏眼中所表現出的光亮絲毫沒有逃過他的眼睛，所以他十分清楚他們家需要錢，也渴望能夠出現改變他們家窮苦日子的契機。
但眼下顧小娣竟沒有一口應承下來，甚至猜到了他是想要拿這道新菜式去做買賣反而還有勸阻之意。
顧小娣的態度讓李賀感到十分不解。
“這道菜的確是我想出來的，也暫時還沒有第二家在賣。但這道菜的做法卻很簡單，隻要有心便可以很輕易地研究出其做法。若李老爺是想著‘獨家銷售’，隻怕這道菜還不夠格。”
李賀一愣，看著顧小娣的眼神裏再一次出現了探究的神色，這並不是他第一次從顧小娣的身上感受到這種感覺了，這種顧小娣似乎對生意場上的事情很熟悉的感覺。
前一次他因退婚而與顧小娣見麵的時候，顧小娣也同樣張口就說出了“交易”“買賣”這樣的字眼。而這一次，顧小娣更是說出了“獨家銷售”這四個字。
盡管李賀決定要買下顧小娣所想出的這道菜時的確是這樣打算的，但他卻沒有想到用“獨家銷售”這四個字來形容“隻此一家別無分店”的銷售模式。
不得不說這四個字的形容真的是太妙了，完全將這種銷售模式表達地既準確又精辟。
這讓李賀覺得驚奇又古怪。
原因是顧小娣家中並無做生意之人，甚至祖祖輩輩裏邊都鮮少有商人，那麼這一套生意場上才會出現的詞彙顧小娣究竟是如何知曉的？
顧小娣卻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出的話極為不符合自己的身份，而是頓了頓之後繼續又道：“不過，若李老爺執意要這麼做我也不會反對。隻是，萬一今後出現第二家也在賣這道菜的情況還望李老爺不要將責任追究到我的身上。”
反正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如果這個時候李賀還願意買下這道菜的所屬權，顧小娣必定是十分高興又樂意的。
李賀沒有表示自己究竟是買還是不買，隻是道：“你說的也許沒錯。我有一個想法，就不知道你是不是對自己有信心，敢不敢接下這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