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天晚上到底是誰動的手?”誰殺害的牧歌?
容淩歪著臉看著舒華燁,“你覺得是暖情嗎?”
舒華燁麵不改色,等待著他的自問自答。
“她沒有吸過毒,所以在第一次接觸到致幻劑之後出現了難以控製的瘋狂!”
舒華燁看著他的右臂,“你的手是她刺傷的?”
容淩笑了一聲,不予回答,“之後她便暈過去了,怎麼可能還有力氣被人操控殺人?至於她現在偶爾會出現的幻覺不過是之前我趁她意識薄弱時的一些心理暗示和她因為藥效原因而產生的幻想而已!”
“真正動手殺她的人是薑染!”
“別忘了第一個發現牧歌屍體的人是薑染,她那天晚上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那棟別墅,有足夠的時間清理現場,至於牧家的牧潛當晚是在參加一個酒會,至於酒會完了嘛,他是睡在秘書家裏的,所以,他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的妻子那天晚上把對他的恨全發泄在了女兒的身上!”
“那麼你呢?”舒華燁聽到這裏心裏寒顫不斷,一個看似和睦的家庭其實已經四分五裂,私生活如此的亂。
容淩往椅子上一躺,“我?我當晚從後山散步回家!哦,是在處理完那些殺人工具之後!”
審訊室裏的朱古力凝眉,旁邊站著的邵兆莫低聲問他,“你怎麼了?”
朱古力搖搖頭,“總感覺不太對勁,他就這麼全招了?”
可是他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所以才覺得很著急!
舒華燁看著麵帶笑容的容淩,容淩在說完這些話之後似乎很輕鬆,其實整個談話過程裏,容淩都很輕鬆隨意,在他人眼裏血腥的殺人事件在容淩眼裏就變得如此的雲淡風輕。
舒華燁微微眯眼,“為什麼你還要選擇留在C市?”
容淩的笑容定格在了臉上,然後再誇張地延伸,“我都還沒有看到你死怎麼舍得走?”
舒華燁唇角一勾,“不過很顯然,你一定比我死在前麵!”
容淩目光凝著舒華燁的臉,笑容凝滯時眼睛裏暗浪翻滾,“那可不一定!”
“臥槽!”監控室裏有人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咒,狂妄,太狂妄了!
朱古力卻心裏一跳,職業本能,十分驚覺地大喊一聲,“馬上把他從那個房間帶出來,快!”
房間裏的燈是亮著的,舒暖情一睜眼,那雙原本渙散的眸在看著頭頂天花板上的水晶燈時,水晶燈的光刺得她眼睛有些疼,她的手壓在了心口處,心髒突然就像掉進了萬丈深淵,她的視線被一陣濃濃的白霧慢慢地遮掩,從心口湧出來的酸澀痛苦讓她難受地不能呼吸。
一伸手,掌心的濕潤便泛起了涼,她表情木訥地看著自己的手心,眼睛裏的濃霧消散,入眼的,手心裏竟全是淚水!
為什麼她突然感覺這麼的難過?難過得瀕臨死亡!難過得就要死去!
手心的淚水是涼的,臉頰上的淚水還在滑落著,就像情人的親吻,輕柔地落了下來,她的眼神有過短暫的凝滯,唇瓣開始顫抖起來,她突然發出一聲尖叫,連滾帶爬地從床上滾了下去,沒有穿鞋,沒有找衣服,披頭散發地朝房間外跑,尖叫聲淒厲悲愴。
“阿燁!”
……
“二樓有動靜,她醒了!”
“怎麼回事?”守在一樓的秦予也聽到了來自二樓的尖叫聲和慌亂的腳步聲,噌的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看著從二樓上要飛奔下來的女人,大喊了一聲,“醫生,攔下她!”
別墅裏的醫護人員傾巢出動,衝上二樓準備將舒暖情攔下來,她最近幾天的情緒十分異常,所以他們在別墅裏布置了足夠多的醫護人員和保鏢,以保護她的人身安全。
二樓的哭聲越來越瘋狂,還夾帶著有人被踢踹的悶哼聲,甚至還有護士在低叫,“哎呀,她咬我!”
秦予聽到這哭聲眼底憂慮更深,心理醫生說她隻要平安度過了這幾天等致幻劑的藥效從體內慢慢清除之後就能恢複正常了,可是她今天的表現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的瘋狂。
“馬上打電話聯係舒華燁!”秦予當機立斷,她在喊著‘舒華燁’的名字,舒華燁說過不準對舒暖情用任何的藥物,連鎮定劑都不被允許,那麼現在她這麼瘋狂,也隻有他回來才能安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