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她的那件大衣出自意大利手工定製,這些人定製的衣服很多都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我們根據這個線索查了,也證實了,那件衣服僅此一件,不可能有第二件,就算是有相似,但把那衣服拿給設計師一看從細節上就能看得出差異來;我們就假設是她殺了人,並且在殺人之後還處理了現場,還在清洗時留下了幾根頭發,那麼她殺人時穿的是什麼衣服?她身上不可能一點血都不沾,而那件沾了血的衣服又在哪兒?香山這麼大,她的車上又沒有任何痕跡,那麼隻有一個可能,沾了血的衣物就藏在了香山的某個角落裏!”
“就算要定她的罪,還是需要找更多的證據,因為她的血液裏查出了‘浴鹽’成分!”
“這是什麼東西?”
“一種新型毒品,致幻劑,食用者會出現幻覺,暴力,甚至自殘自虐!”
“她有史?”
“沒有!正因為沒有才更讓人可疑,一個從來不的人在一宗命案之後發現體內有了這些東西,你不覺得奇怪嗎?”
“那你的意思是殺牧歌的人還有可能是其他人?而且還是一個借刀殺人的家夥?”
“極有可能!”
“致幻劑的後遺症有些人隻會幾個小時,但有些人卻需要幾天時間才能恢複正常,她之所以這樣恐怕是因為之前潛意識裏受到過精神刺激!”
“既然如此!”秦予低聲出聲了,“她又是怎麼把那輛車從山上開下來的?”
心理醫生遲疑了一陣,“她說她在別墅裏接到了你的一個電話?”
舒華燁點點頭,“是,我叫她回家!”
“這大概就是她能平安開回家的原因,人的潛意識在特殊情況時的主導作用,又或許那個時候她意識醒了,雖然隻是短時間的清醒,但你讓她回家,那是她潛意識裏最重要的人的一個指令,她當然會遵從!”
“我嚐試過給她做深度催眠,但她現在精神力很差,而且對有關香山別墅裏發生過的事情十分的抵觸,她上山到進門那一段時間她的記憶都是清晰的,她也能說出來,但是就在她說到想要上樓看看的時候,她的語言就非常的混亂,思維也很跳躍,也有過遲疑,但最終還是說自己接了你的電話就離開了!”
舒華燁皺了皺眉,“有沒有一種方法,可以讓人的記憶完全刪除?”
心理醫生臉色沉重,“有,一種催眠治療,但是這不是一蹴而就的,被治療的人有可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有目的有計劃的治療,不是短時間就能完成的!”
“那有沒有這種可能?”舒華燁神色一凜,“如果一個人長時間待在她的身邊,不間斷地對她進行催眠,主觀意識化地給她灌輸一些信息,然後在某一個特殊階段用上這樣的手段?”
心理醫生一怔,“她身邊有這樣的一個人嗎?”
舒華燁心口重重一壓,“有!”
“阿燁,牧歌的朋友圈都查過了,她的朋友本來就少,而且她因為身體原因連個閨蜜都沒有,從小到大她都被父母保護得很好,想要從她的朋友圈裏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怕是不太可能的!”秦予歎息一聲。
牧歌被害之後,他便開始深入去調查她的個人情況,她的人際圈子很狹窄,有幾個但都是談不上深交的,而且那幾個人都談到過一個問題。
牧歌有個那樣的媽誰還敢跟她做朋友?
全C市的人都知道牧家兩夫妻因為女兒天生有疾,對愛女極為寵愛,又保護得緊。
“她的朋友圈自然查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舒華燁說道,“查薑染!”
“薑染,你到底對我隱瞞了什麼?”
牧潛第N次咆哮,從醫院回來,薑染的態度便是對他所提及的問題絕口不提,那模樣就像是打死她也不願意吐出一個字來一樣。
臥室裏的門緊閉著,薑染就坐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緊,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在聽到丈夫又一次咆哮時拚命搖頭,“你別問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像是不知道的嗎?她這樣的表現讓作為丈夫的牧潛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牧潛眼睛都紅了,扣住她的雙肩狠狠搖晃了起來,力道之大使得薑染根本沒辦法再捂耳朵了,頭也朝後麵重重一揚,露出那張蒼白無色的臉。
“你女兒死得不明不白,你明知道有內情卻知情不報,女兒死的時候雙眼大睜,死不瞑目,你這個做母親的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