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華燁還穿著晚宴時的那套正式西裝,斜坐在座椅上靜默不語,對於唐易恒的調侃,他完全忽視,深黑的眼眸裏卷起了陣陣的暗沉,他在沉思著什麼,就連現在車裏八卦的唐易恒都沒能打擾到他。
“喂,舒某人!”唐易恒見身後的人不搭理,越發來了興致。
“你閉嘴!”
總算是有反應了!
雖然這口氣聽得讓人十分想掄起拳頭狠狠揍他一頓!
不過看在他今天確實憋屈的份上,唐大少也就忍了,不過想著心裏也不由得有些樂,某個長這麼大第一次吃這麼大的啞巴虧確實難得哇!
“不如,咱們先出去吃個宵夜,先喝一杯?”唐易恒提議,心情不好嘛,幾杯下肚醉一醉就好了!
迎接唐易恒是舒華燁那陰測測地一記眼刀。
滾……
唐大少摸了摸鼻子,心裏直呼無辜,哀嚎著為什麼留下的人是我?為什麼受傷的人總是我?為毛舅舅不自己留下來,為毛連謝安泊都提前溜了,最坑爹的便是白霖走之前還拍著他的肩膀眼神嚴肅地說的那句,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去吧,去收拾你的戰場吧!
為此,同在一條戰線上的莎士比亞彪悍地朝白霖吐了一口口水。
我呸,你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貨!
車在離開牧家別墅之後並沒有直接返回舒家,賓利車朝著郊區的方向駛去,穿過一道密林,在唐易恒一陣低咒說這麼大冷天的居然還能見到蚊子的哀怨中車停了下來。
密林中的別墅燈光大大亮,早有人在門口候著了,見到駛來的車便按動著遙控按鈕打開了別墅的大門。
唐易恒趴在車窗口往外看,蹙眉時還伸手抓向飛在周邊的一隻飛蛾,抬眼朝周邊望了一眼。
“我說,咱們又不是在幹殺人越貨的勾當,你非要找個這樣陰氣沉沉的地方來襯托咱們幹的事情就這麼的見不得光?唉,秦同學,你還真是讓人沒辦法喜歡!”
大步從別墅裏走出來的秦予一聽到這句話就無語地伸手扶額了,拜托,你幹這種事還少?而且咱們現在幹的不就是殺人越貨的事兒?難不成還要堂而皇之昭告天下?
更何況,誰特麼要討你喜歡了?
所以說有的人就是假正經!
連殺個人都要讓子彈精準地從腦門心進後腦勺出子彈上還非得要沾上腦漿的家夥。
論變態,誰還能比你更變態?
“怎麼樣?”說話的人是舒華燁。
提前一步到了這邊的戚言回答,“還活著!”
死不了,還留著一口氣的!
幾人先後進屋,在進入底樓客廳之後,當舒華燁朝地下室那邊走去的時候,被唐易恒伸手一攔。
“這種事情,你就別去參合了!”唐易恒說完朝戚言看了一眼,眼神示意讓他在這裏守著他的主子,戚言也正有此意,這種事情本來就不該讓大少插手,今天晚上也是他堅持要過來的,要知道,下麵關著的那個人現在的身份是個記者,雖然現在已經昏迷,可是萬一出了什麼差錯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
臨近換屆大選,任何事情都要小心應對!
唐易恒說著從西裝衣袋子裏慢慢掏出了一雙雪白的薄手套,一邊慢條斯理地往手上戴一邊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她今天晚上沒跟你說什麼?”
舒華燁眉宇微蹙,看他一眼,眼睛裏有深埋著的活氣在輕輕地攢動著,唐易恒戴好了手套朝舒華燁臉上看,近距離仔細端詳了幾秒鍾之後人命地把頭一耷,嘀咕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