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記憶裏對她的各種挑剔針鋒相對。
牧歌是不同的!
不同點就在於,他會對她大呼小叫,會各種嚴厲約束,會這樣不行那樣不行,但對牧歌卻是完全不同的!
一個男人真愛一個女人不就是要包容她的一切嗎?
這種不同讓她心裏又是一陣淡淡的涼,有種涼涼的悲戚感油然而生!
她把自己的臉更低地垂了下去,她為什麼要拿自己跟牧歌去比呢?就因為他的態度?她又有什麼資格來比較?
對號入座的折磨如同一個魔咒,讓她覺得自己就像一隻被困住的獸!
而此時對麵坐著的牧歌臉上溫軟的笑容卻是微微一滯,眼底湧出一抹淡淡的失落!
又是這句‘隨你喜歡’!
他從不對她所提出的任何一個問題會提出針對性的建議,比如衣服,比如發飾,比如訂婚宴的儀式準備……
如果是最開始,會讓人覺得這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包容姿態,他以你為中心,你的選擇就是他的選擇,他包容你的一切,喜歡你所選擇的一切。
但是次數多了,就會發現,他對你的任何一件事都是這樣的態度,那不是包容,那是一種漠不關心的疏遠,因為你的一切都沒有被他放在心裏,所以,他覺得什麼都好,因為不在乎,所以不會在意!
她寧願他對她提出各種要求,各種苛刻,至少那樣還能表示著,她在他的心裏是有位置的。
他把最真實的自己包裹在了冷漠裏,用不真實的態度來敷衍著她!
他讓她越來越覺得,自己就在演著一場,獨角戲!
牧歌收回了目光去,心裏不是滋味,但她掩飾得很好,依然笑容溫軟伸手指著圖冊,拿了筆在冊子上寫下了自己的意見。
童塵塵坐在舒暖情身邊有些憋不住了,舒華燁話少也就算了,坐在這裏就跟一尊大神似的,壓迫得人喘不過起來,再加上一個牧大小姐又是個啞巴,這讓她有些沒心沒肺地想,這兩人,一個話本來就少,一個又不會說話,真不知道兩個結婚會是什麼樣子的!
感覺怪死了!
設計師很快明白了牧歌的想法,也指定了修改的方案,並承諾禮服明天一定做好,做好之後會親自送到牧家去。
禮服的事情處理完了,作為陪客的童塵塵在心裏重重呼出一口氣來,總算是完事了。
舒暖情看著兩人起身,暗道自己終於也可以走了,她剛才在這裏也輪不到說一句話,悶著坐了大半個小時,總算可以離開了。
童塵塵拉著舒暖情的手就要走,趕緊走吧,你哥這尊神坐在這裏簡直就是要人命的,都快憋死人了!
舒暖情正想找個理由離開,童塵塵拉著她的左手一扯,但她的右手卻被人也一把拉住,她驚了一跳,因為她的右手邊坐著的人是舒華燁!
舒暖情驚得臉色都白了白,可轉臉卻發現拉她手的人是牧歌!
舒暖情微白的臉色還沒有來得及轉變,就見到舒華燁也站了起來,視線看向她時淡淡的,一轉,落在了一邊。
牧歌拉著她的手不放,含笑的眼眸裏帶著一絲誠摯的懇求,見舒暖情表情驚怔,忙把手機遞了過去,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她打出來的字。
一起坐一坐好嗎?
舒暖情神色為難,因為童塵塵拽著她的手指直摳撓,而她也不想留下來!
留下來幹什麼?當幾百瓦的電燈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