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上爬起來的女子身形一頓,端起茶幾上的蛋糕大步走向了廚房那邊,一邊走一邊說著,“他一直都喜歡吃甜食,這個習慣可是改變不了的,你少來糊弄我!”
沙發上坐著的舒華燁眼神變得深不可測起來。
他喜歡吃,你就學著做,做了十幾年的蛋糕,他可吃過幾個?
而這些年,吃得最多的人,不是他!
而是,我!
當晚,舒華燁留在了舒家別院,這棟宅子他不是經常來,但舒家的傭人是每周都會過來打掃一次。
主臥跟側臥的設計是在同一側,更利於南北通風,兩個臥室的陽台便是挨著的。
舒華燁忙了很晚,白天裏的工作還沒有處理完,又在考慮著明天的工作安排,等他忙完了起身要去陽台上抽支煙,順便透透氣,就見到隔壁陽台上的燈還亮著,陽台上擺放著的搖椅在輕輕地晃,旁邊懸掛著牽出一瀑青翠的綠蘿青藤在晚風中晃動著。
半圓形的搖椅邊垂著一縷粉色的絲質裙角,裸著的雙足距離木製地板不到五公分,舒華燁的視力好到了連她指甲上塗著的淺黃色指甲油都看得清清楚楚。
取了一支香煙都還沒有來得及點燃的舒華燁微側的臉上閃過一絲凝滯。
夏日的清涼感怡人,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吹的風才是不夾帶熱氣的涼風,他啪的一聲滑開了打火機點燃了香煙,靜靜地吸了一口,目光卻沒有從那邊轉移過來。
躺坐在搖椅上的女子睡著了,上半身窩在了半圓形的搖椅裏,那張臉靠在了柔軟的抱枕上,不再是今天晚上第一眼時的兔子裝,她洗了澡,換上了櫻花粉色的睡衣,一頭酒紅色的柔軟卷發收拾得十分整潔,睡著的她安靜得不像話。
夜風不算涼,舒華燁靠站在護欄旁,一邊安靜地抽煙,一邊看著那邊睡著的女子,這一幕似曾相識,她這習慣也是沒變,經常在陽台上睡著,小時候就是這樣,第二天爬起來還怪他沒有及時叫醒她,說害得她都凍感冒了!
他哪裏是沒叫?是壓根就叫不醒,後來他也懶得叫了,每每遇到這種情況他就直接走進去將睡熟的她抱起來放回到床上去。
一直持續到她十二歲!
十二歲之後他沒再進過她的房間,並強行要她搬到了樓上去住,那一年他剛十八歲,成人了!
煙吸入嘴裏,再從鼻腔裏騰起,舒華燁張了張嘴,把嘴裏的白煙給傾吐了幹淨,抬手看表,晚上十二點,目光再掠過她那裸露在空氣裏的雙腳,不由得微微蹙眉,將手頭的煙頭掐滅了一拋,大步走進了房間,走到門口時,想要伸手拉門把的他有過一絲猶豫,卻還是將門果斷地擰開,邁著步伐走到了隔壁房間,伸手,推開了門!
桂麗莎睡得很沉,她這人就有這個毛病,睡著了雷打不動,她睡著之前是在看書,結果看著看著自己都不知道就睡著了,書還在她手裏,人卻已經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身體有些輕飄飄的,有熟悉的氣息在她的周邊環繞。
縈繞在身邊的淡淡煙草味道,混合著屬於他身上的氣息。
這是一種能讓她打從心裏感受到的安全感,這幾年在國外,受委屈受到不公待遇時每次睡著她做夢都在想著這樣的安全感,最開始以為舒家是牢籠,他所製定的條款就是束縛在她身上的枷鎖,然而真的離開舒家之後,四年的獨立生活讓她明白了,其實他所做的一切也並非全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