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華燁停筆,寬闊的肩膀微微一鬆,往椅子上輕輕一躺,眼睛裏的目光淡而幽幽,“跟他說,不該管的,少管!”
“為什麼?”辦公室裏,舒暖情拿著自己的申請表單,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沮喪’一詞來形容了,簡直就是……
“我22歲,我很快就能有大學畢業證,我各科成績優秀,我有經濟擔保,我有英語和法語基礎,我……”
“暖情!”童塵塵將她拽著離開了辦公室,再說下去怕是要吵起來了,沒看到那位老師臉都黑了麼?
“你拉著我幹什麼啊?我就是要問清楚,為什麼我的申請一次次遭拒,之前說我法語不好,我現在都能跟法國人正常交流了,為什麼還是不行?”
舒暖情要崩潰了,舒華燁扣了她的護照不說,把她的狗也押了,現在連最後一個能出國的機會都給否決了,她是想著如果這邊能申請過了,那麼至少她就有底氣跟舒華燁說這是學校通過的,你不讓我去我也要去。
至少能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不用像老鼠一樣偷偷地跑,她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離開C市離開舒家的。
舒暖情的腳狠狠地跺著地板!
欺負我,你們個個都欺負我!
北城金秋,銀杏黃葉兒翩然而落,從機場到市區,一輛保時捷卡宴車上,開車的唐易恒時不時轉臉瞅一眼拴在副駕駛座上的那隻狗籠子,時而歪著臉看一眼,時而忍不住笑。
“哎,我說,你不是不喜歡狗嘛?見你今天拎著一條狗我覺得還不如拎一條火腿更能讓我信服!”
車後怕坐著的男人閉眼小憩,聽著唐易恒的玩笑話,淡淡說了一句,“你可以把它看成一隻火腿,或是一條熱狗!”
籠子裏還正在眩暈歇菜中的某寵掀了掀眼皮!
你才火腿,你才熱狗!
卡宴在穿過北城的街道不到半個小時便來到了景湖莊園,偌大的門一開,滿山金秋的味道便從大開的窗戶透了進來,從頭頂全景天窗裏洋洋灑灑飄落下來的金色銀杏葉子,仰頭透過天窗,滿眼的金黃,碎碎地灑下來,鋪天蓋地!
景湖莊園裏的景色四季分明,秋天是滿山的金黃,還有大片的楓葉林,老太爺在活著的時候尤其喜歡這裏的生態環境,當年花了巨資買下這塊地,周邊是幾傾的果林草坪,後被改造成了生態風景區,這裏是北城最大的私人莊園。
“你舅舅現在的眼睛情況如何?”舒華燁這一路都不曾問及這個話題,到了蕭家門口才微歎著問了一句,開車的唐易恒沉默了片刻,“還好吧!”
當一個人突然失去了一雙健康的眼睛,從此墮入黑暗,沒有白天和黑夜之分,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太好的情況!
舒華燁也便沒有再多說了,車在別墅門前的停車草坪處停下,舒華燁踩著一地的銀杏葉子一手拎著那隻小籠子與迎上來的仲叔相視一笑。
“舒少爺來了,快請進來!”
舒華燁把手裏的狗籠子交給了唐易恒,唐易恒拎起來左看右看,發現這狗從暈機狀態中慢慢蘇醒過來,趴在籠子裏掀著眼皮看他,一人一狗,四眼相對,已經走進門口的舒華燁轉身說了一句。
“你們兩個,惺惺相惜了?”
唐易恒狠狠一瞪眼,呸,你才跟狗惺惺相惜了!
而籠子裏的萌寵還不知道什麼叫惺惺相惜,就是覺得麵前這貨瞪眼睛的表情特別讓它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