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韓翩芊俯身,仔細看她的頸脖,右頸窩處,好大的一個傷口,原本就細嫩的脖子肌膚被咬破,周邊的皮膚都變成了紫紅色,而破了的肌膚上還有疑似牙印的印記。
這是,被人咬的!
“你,你這是--”韓翩芊神色怔了怔,以她對蕭景琛的了解,那個男人不該這麼暴力的,可是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蕭景琛是一個表裏不一的偽君子,看似溫文爾雅其實骨子裏又暴力傾向?
是了,人家都說身體有缺陷的人脾氣就不會很好,蕭景琛眼睛失明了,怕是早已沒有了以前的好脾氣,該不會性格大變,人變得殘暴起來了。
看到了太多這樣的報道了,人在經曆了過不去的事情時性情大變的人太多了!
韓翩芊是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擔心,顧念的躲躲閃閃欲言又止讓她是更加著急了,眉頭一緊,起身的她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我要去找蕭景琛談談!”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之後就會變得順其自然無法遏製。
必須在第一次出現時就要狠狠地教訓一頓。
“哎!”顧念一驚,沒料到韓翩芊居然把這傷口跟蕭景琛聯係在了一起,急忙起身抓住了她的手臂,在韓翩芊隱忍著要發飆時顧念急忙出聲,“不是他,翩芊,不是他!”
不是他?
韓翩芊不解地看著顧念,不是蕭景琛?
不是蕭景琛那又會是誰?
要知道女人脖子的這個地方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咬的,除了最親密的人,還有會有誰?
“是,宿翰!”顧念是知道韓翩芊的脾氣的,她今天要是不把話說清楚,韓翩芊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顧念剛一說完,韓翩芊臉上的表情都凝滯住了。
佐宿翰?
佐宿翰咬的?
她去單獨見了佐宿翰?
“你--”韓翩芊神色一緊,伸手把顧念按在座位上坐好,自己也跟著坐了下來,調整好心緒之後停頓了好幾秒才低聲開口,“你是不是把那條手鏈還給他了?”
之前在電話裏就聽顧念說過要想辦法把那條手鏈還回去,她當時還挺擔心來著,就怕顧念一個人應付不來。
佐宿翰那個人,當年能那麼狠心得拋棄顧念,又能在四年之後見麵了還能淡定自若地像是不認識顧念那樣地相處,可私下裏對顧念又是窮追猛打,明知道顧念已經是自己舅舅的妻子還不善罷甘休。
這人似乎永遠都是那麼的自以為是,以為全天下的男人裏唯一就他能給顧念帶來幸福,其他男人都是個渣,但他卻始終不明白,那個最先渣的男人就是他自己。
顧念點了點頭,低聲把前天晚上發生過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聽得韓翩芊是眉頭皺得緊緊的。
顧念用手小心翼翼地用領子把傷口遮蓋住,傷口很疼,可她卻又不敢用藥,以為用藥就會有藥味,蕭景琛一嗅就能聞得出來,昨天晚上她都不敢跟他靠得太近,就怕蕭景琛會發現,怕他會多想。
可這傷口是真的疼啊!
顧念拉衣領時稍不注意碰到了都忍不住地低低倒吸氣。
韓翩芊看她臉色都微微白了,低歎一聲,“你要是不擦藥怕是會留疤的,到時候你難道都穿高領的?他不起疑?”
其實顧念的想法她也能理解,恐怕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有‘我的女人除了我之外別的男人別想碰一根手指頭’的強烈占有欲。
蕭景琛那樣的男人,沒有這個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韓翩芊想了想,“我待會給你送藥來!”在顧念想要拒絕時,韓翩芊低聲道:“我去找那種沒有氣味的藥!”
此時的書房裏,蕭景琛正在跟唐易恒通電話。
“舅舅,宿翰,醒了!”
“恩--”蕭景琛沉沉回應了一聲,心裏卻在想著,顧念頸脖上的傷口!
應該很疼的吧!
蕭景琛捏手機的手緊了緊。
他不戳破,並不表示著他不知道,他說過他雖是盲人,但是他心思敏銳,在之前眼睛還沒有複明之前的那兩年裏,他刻苦地學習著一切盲人該擁有的技能,尤其是他的嗅覺和手指觸覺。
前天晚上他就嗅到了她滿身的血氣,即便是她後來換了一身衣服,洗了個澡之後,那種淡淡的氣息依然在,那是香水也無法掩蓋的氣息。
男人其實跟女人一樣,女人有天生的第六感,其實男人也有,男人有的便是除了他自己身體之後,自己最在乎的那個女人身上,沾上了任何其他男人的氣息,那種氣息簡直就是激發男人獸性的源泉。
她頸脖上有傷,那傷,是咬傷,是另外一個男人留下的!
蕭景琛不得不承認,自己在前天晚上一把抱住她的那一刻,心裏的怒火就給徹底激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