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秦歡離瘋了,說的話都是瘋話!
他還說那些都是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亂猜!
可是事實上,秦歡離說的是真的!
他真的,跟——
蕭蓉被心裏的那個事實震驚到變了臉色。
兒子的初戀,不僅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現在,還是她的弟媳!
“三哥!”白霖把手裏的資料遞給了自己的助手,走過來看著站在玻璃牆外的蕭景琛,又朝玻璃牆裏麵看了一眼,這道牆最獨特的便是從這邊能清楚地看到那間屋子裏的一切。
那邊病房,是陸愷正在做康複訓練,他給陸愷量身定製的康複計劃可不僅僅是吃藥打針那麼單一簡單,陸愷因為吸毒被帶過來時出了精神力奇差之外,身體也瘦得皮包骨,白霖在他戒毒的同時要求他加強鍛煉身體,每天都健身!
蕭景琛轉過身來,“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白霖笑了一聲,“都是兄弟,說這些話太見外了!”
蕭景琛轉臉過去看著那邊在跑步機上揮汗如雨的陸愷,一段時間不見,陸愷確實恢複地不錯,那次見麵他走路都偏偏倒到一陣風都吹得倒,現在一口氣跑個兩千米都還能堅持下來。
“他還有多久可以出院?”
“一周!”白霖回答了一個準確時間。
“他毅力不錯,又肯配合!”白霖說著伸手敲了敲玻璃,“三哥你看,他現在體能也在不斷恢複中,而且他畢竟年輕,你就放心吧!”
蕭景琛滿意地點了點頭,看向了白霖,說了一句,“有你在我自然放心!”
白霖笑了笑,又朝那個房間裏看了一眼,見到那個在跑步機上賣力狂奔的年輕男子,不由得輕輕地搖了搖頭,在心裏歎了一聲。
他畢竟是顧念唯一的親人!
縱然唐易恒有多麼的見不慣他,三哥有多麼的恨鐵不成鋼,但兩人的態度都是不謀而合的。
白霖跟在了蕭景琛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朝一邊走。
“去法國的事情安排好了嗎?”
“恩,好了,下周周末!”
“多長時間回來?”白霖追上了蕭景琛的步伐,低聲問。
“一周!”
陸愷被護士叫停下來時,戴著耳機的他氣息有些喘,低頭看著顯示屏上的裏程數,英氣的眉頭一蹙,離規定的路程還有五百米。
他可不相信今天的白霖會突然對他仁慈了!
“有事?”陸愷用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問來叫他的護士,該不會是又想了什麼法子來折磨他吧?
他現在每天除了配合治療之外就是加強鍛煉,從最初的每天跑五百米慢慢增加到一千,再到一千五,到現在的兩千五,少跑一步都不行。
其實白霖懲罰人的手段也並不高明,少跑一步?可以的,但是很抱歉,沒飯吃!
陸愷覺得這個看似溫文爾雅比唐易恒好上千倍百倍的醫生其實骨子裏也是十分暴虐的,不然怎麼會想到用不給飯吃的法子來懲罰他?
他最近食量大增,是以前的一倍。
別不相信!
餓過一次才知道那才叫一個牽腸掛肚!
陸愷還站在跑步機上沒下來,護士看著時間表,提醒他該休息了,陸愷隻好走下跑步機,姓白的醫生把他每天的24個小時都掐得死死的,睡覺起床吃飯健身午睡的時間都分得清清楚楚,他要是在該休息的時候不休息,待會吃虧的就是他自己了。
陸愷尋了個座兒坐了下來,頸脖上還掛著一條幹毛巾,他伸手拿了往臉上一抹,滿臉的汗水,接過護士遞過來的一杯溫開水仰頭咕咚咕咚地一飲而盡。
從健身室出來,陸愷往自己病房那邊走,因為護士提醒他,該到看書的時間了!
病房的落地陽台那邊有個專門的書桌,還有一排書櫃,架子上擺放著的書不是什麼能陶冶情操愉悅心情的散文詩歌,全是些專業書籍,還是他大學裏沒考過的那幾科!
最開始被要求每天看書的他對著這些書籍怒目而視,卻被白霖告知,告訴你個現實問題,你戒毒那隻是第一步,這些,你什麼時候考過了這幾科,什麼時候才能走!
你要想一輩子都待在這裏,可以啊,你不看就是了!
陸愷咬著筆杆子惡狠狠地想著,果然,跟混蛋在一起混的人都是混蛋!
這幾門都是他大學還沒有考過的科目,如果他沒有來北城,他現在應該在大學裏準備補考。
他早已放棄了拿大學的畢業證,對他來說大學那四年也都是混過來的,一無所成,逃課,打架,鬧事,成了他那四年裏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別說是看書,他連他的大學輔導員是誰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