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你,騙我!(3 / 3)

顧念沒讓蕭景琛過來,她讓蕭景琛坐在車裏等,她自己把骨灰盒捧過來放進去的。

此時蕭景琛正坐在車裏,等著。

被扶起來的顧念輕輕搖了搖頭,看著豎立著的墓碑,凝著那墓碑上的字眼,從自己的包裏取出了兩條鑽石項鏈,那是蕭景琛給她帶回來,說是在王萌手裏取到的,本是屬於顧涵青的物品,原本就是要轉交到顧念手裏,隻不過王萌瘋了之後,這兩條項鏈幾經波折才轉到了顧念的手中。

那是兩條一個款式的項鏈,聽蕭景琛說,這項鏈上的鑽石原本是一個整體,被認為地切割成了兩顆,一大一小,驚異的是這兩顆鑽石的色澤和光度都極為相似,加上獨特的設計,兩條項鏈算得上是獨一無二的母子項鏈。

顧念捏著手裏的項鏈,目光散落在墓碑上,輕輕地說道,“在我上大學之前,當我還在C市念書的時候,我畢生最大的心願就是能來北城,我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是不是真的如那些消息上傳的那樣,錦衣玉食,衣食無憂,我也看到了,她確實過得很好!”

顧念說著語氣一頓,眼睛裏的碎光像是在追憶著從前。

“其實她也沒有錯,一個女人,單身,想要養大一個孩子,那需要莫大的勇氣,她追求她的豪華生活,無可厚非,人都是想過那種人上人的日子!”

顧念說完,便是一陣沉默,在她的目光慢慢遊弋完那墓碑上的字眼之後,她緩緩轉了身。

她們都沒有錯,錯在造化弄人!

顧念想,如果,如果可以選擇!

顧涵青不會願意做她的母親。

而她

轉過身去的顧念在心裏苦澀一笑,默默地走遠。

媽媽,你可知道,其實,我從未怨過你!

C市,佐宿翰把秦歡離安置在了結婚之前在C市購置的一套湖邊別墅,這套房子幾年沒住人,不過每個月都有鍾點工來整理收拾。

二樓上又是一陣物體被踢翻被砸碎的聲音響起,還有人在地板上翻滾折騰發狂尖叫的聲音穿透而下。

“她的毒癮又犯了!”跟隨著的男子低聲說道,“她現在兩天發作一次,用量也在不斷地加!”

佐宿翰翻動著茶幾那邊堆放著的書本,淡淡地朝樓上看了一眼,“給她!”

二樓上掙紮的聲音還在繼續,佐宿翰卻不再理會,母親堅持要他把秦歡離送回秦家,並在昨天去辦理了離婚手續。

至於母親的另外一個要求,佐宿翰皺起了眉頭。

捏著手裏的紙頁一滑,扔了一地。

一隻很小的信封卻落在了他的腳邊。

這都是這段時間鍾點工從外麵的郵箱裏清除出來的郵件,有不少是垃圾郵件,還有很多是兩三年前的,可是佐宿翰卻在此時腦子突然一閃,想到了之前王萌說的什麼郵件。

郵件,信!

他蹲下身開始翻那一堆的信件,那天他從精神病院回去之後便查看了自己所有的電子郵件和通訊信息,都沒有找到什麼刻意的東西,然而此時,他卻突然想著,會不會,她說的東西就在這裏?

佐宿翰埋頭開始翻找,每一件都拆開看,地上撕開了一大堆,在他不斷失望中被撕開的郵件都被扔在了一邊,當所有的郵件信封都被撕開了沒有找到時,他低下頭看到了自己腳底下踩著的那隻巴掌大的牛皮紙小信封,所有的信件都被拆完,隻剩下了這一件。

“他來了C市,住在以前佐家的湖邊小築別墅!”舒華燁給蕭景琛通了電話,,談話間聲音很沉。

“阿琛,我建議你可以暫時把他調往國外!”舒華燁提議。

“這件事正在安排中!等我把姑父的事情處理完!”蕭景琛回答,說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舒華燁也沒再說什麼,接二連三發生這麼多的事情,死人也是接連著死,想必又要顧忌顧念的心理承受力,又要防著其他事件的發生,是個人都會身心疲憊的吧!

“我聽唐易恒說你下個月要去一趟法國,還是以治眼睛的名義?”

電話那邊的蕭景琛沒有說話了,舒華燁也不等他說話,沉聲說道:“你確定要這麼安排?”

“是!”蕭景琛果斷地回答。

舒華燁沉默了半響,“好吧!”

掛了電話之後舒華燁重重地舒出一口氣來,阿琛,希望,一切順利!

C市,湖邊小築,別墅裏燈火通明,二樓的聲音平息了,而一樓,卻突然爆發出一聲玻璃裂開的巨大聲響,二樓上的兩名保鏢聞聲躥了下來,連門外守著的人也推開門閃身而入,這幾人都是佐宿翰聘請的私人保鏢,個個身手都不錯。

而客廳裏的那一幕也讓他們震驚了。

因為,客廳裏的玻璃茶幾碎了!

而砸破那茶幾的竟是那一隻血淋淋的手。

“佐少,您的手!”有人低聲說著。

佐宿翰的臉已經失去了血色,蒼白得驚人,他整個人都跪在地毯上,被砸出血來的那隻手在顫抖著,他的另外一隻手裏捏著那一張紙一抖落在了那一大堆被撕開的信頁中,他卻突然趴在身去伸手慌亂地在紙堆裏去翻找抓扯,再找到那一張紙頁是捏在手心,眼睛瞬間變得血紅一片。

“送我回北城!”

三個小時之後的北城,殯儀館內。

“佐先生,顧涵青的遺體在上午的時候被火化入殮,被她的家人帶走了!”

“佐少!”保鏢滿臉狐疑。

佐宿翰受傷的手都沒有來得及去處理。

“去查她被葬的地點!”佐宿翰的一張臉都是冷的,從C市回來這一路,釋放出來的冷意讓人不敢靠近。

“馬上!”

“阿琛,宿翰突然回北城了!”舒華燁深夜來電。

北區墓園,已經是深夜,一輛銀色的轎車駛了進去,映入車燈之下的全是高低不同的墓碑,深夜的風刮得人心裏寒顫不斷,陰森森地冷。

在那個新立的墓碑前,黑色的皮鞋踩踏出來的腳步聲在這麼空曠的墓地上被夜風吹得微不可聞,入耳的隻剩下了哭嚎般的風,卻有一道聲音近似哭噎著顫抖著一步步地靠近那個墓碑。

“你騙我,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