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常婉氣不過了,“我顛倒黑白怎麼了?那個賤人搶了漪菲的未婚夫,害得漪菲現在見不得人,我就不該打她?我還想一手掐死她!”
“你”陸博氣得額頭上的青筋直冒,“婦人之見,你知不知道你跟嫂子胡言亂語編排著你哥強出頭,沒抓到狐狸惹了一身的騷,你害死你哥了!”
謝常婉臉色一僵,不明所以,但看著丈夫那不像是開玩笑的表情,頓時感覺到了是什麼事情發生了,“陸博,到底”
“原本答應了要簽合同融資的兩家企業都反悔了,你難道不知道綠能最近需要錢?現在事情談崩了,綠能怎麼辦?把搶下來的北區那塊地沒有錢怎麼拉動起來?”
謝常婉也來了氣,“大不了讓哥把北區那塊地賣出去得了,地賣掉不就有錢了?那綠能的資金鏈不就活起來了嗎?”
“賣出去?買價都那麼貴,現在哪個傻子會要?你們蠢啊!”
陸博也被氣得腦子都亂了,因為當初買地那錢裏有三分之一是謝家給陸家借的,本以為融資談攏了,那借給謝家的三分之一的錢就算是投資了,連本帶利拿回來還是有希望的,現在融資的事情談崩了,謝家借了陸家的錢幾時才能還得上?
而現在陸家本來自保都難了,還指望著謝家能把錢還回來!
就這地步,怎麼還?
“我就不明白了,這些事情跟我打顧念有什麼關係?”謝常婉抓著包狠狠地捏。
“沒關係?你們要是不去招惹那個女人,蕭景琛會請那兩個合作商喝茶?綠能的融資合作怎麼就說崩就崩?”
蕭景琛?請了那兩個合作商,喝茶?
謝常婉話語一噎,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顧念伸了伸手,腰有些酸了!
看看時間,怪不得有些累了!
都坐了快兩個小時了!
顧念把桌案上的草稿紙一張張地收撿好,疊放整齊了,才注意到她腳邊不遠處還蹲坐著一動不動著看著她的某莎!
某莎豬已經保持這樣的姿勢有很長時間了!
眼睛微眯凝神,表情十分嚴肅,認真!
它表示,就這時間,顧念臉上有多少根絨毛都讓它給數清楚了!
雖然,它壓根就看不清楚絨毛來著!
“嗨”顧念把手裏的稿紙放好了,衝著莎莎低低打了一聲招呼,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那一扇屏風,嘴巴動了動,是問
外麵的人走了沒有?
某莎偏了一下頭,隨即保持著偏頭的姿勢不動了!
嗷嗚,沒注意到,好像扭了脖子了!
都怪主子!
務必,必須,一定,要盯著麵前的這貨!
為此,它足足盯了兩個小時,然後,脖子給盯硬了,一偏頭,動不了了!
莎豬艱難地把頭給轉回來,齜牙咧嘴了好一會兒,卡擦卡擦,活動了一下骨頭才低頭在盤子裏咬了一塊狗糧,開始嚼了起來!
那啥,早走了!
等你反應過來,黃花菜涼了都!
顧念不懂狗語,偏著臉豎起耳朵聽外麵的動靜!
外麵,很安靜!
安靜得聽不到任何聲音!
哦,不對,有很細微的,沙沙沙沙的聲音
像是筆尖落在紙上才會發出來的聲響!
顧念有意想起身走出去看看,但是又覺得這裏又不是自己的地盤,萬一外麵還有人,她現在這麼突兀地出現有些不太合適。
在椅子上坐了差不多快兩個小時的顧念後知後覺地覺察到自己的雙腿都有些麻了,又不敢發出聲音,坐在椅子上的她慢慢地把身體轉過去,把腿慢慢地伸直了,再彎下身體用手開始揉腿,一邊揉一邊皺眉。
她一畫起圖來,進入狀態就忘乎所以,經常會忘記時間,她的頸椎病和胃病就是這麼給折騰出來的。
顧念捶腿時才看清地上的地板是雪白色的,好像,蕭景琛家裏的地板也是雪白色的,連被子床單都是毫無瑕疵的雪白!
就她來說,白色雖然亮眼,但是這一屋子的雪白要整理起來可是十分費勁的!
真不知道替他打理清潔的人該有多遭罪!
此時的顧念完全沒有想到,現在憐憫的對象其實就是以後的自己!
顧念捶完了兩條腿,才意識到這裏安靜得有些異常了,隨即慢慢地站起來,繞過了擋在桌案麵前的披風,先是探出臉看,就嗅到空氣裏那原本淡淡的安神香氣息有些濃了。
顧念的眼睛最先是朝向了一個方向,然後還不待急速地轉向四周,目光就盯在了那邊。
蕭景琛是在那邊的!
坐在辦公桌前的蕭景琛正低著頭用筆在寫些什麼,太過專注的他大概是沒有注意到顧念的注視。
午後的薄光從他身後的落地窗透射過來,他筆直的肩背上染上了薄薄的橙金色,黑而質感的西裝冷硬中多了一絲柔和來。
安靜中執筆的男人神態專注而認真,手裏握著的筆有些停頓,眉頭一蹙,緊接著又是一陣低低的沙沙沙聲。
顧念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蕭景琛辦公時的狀態!
此時顧念才真實得體會到,有一句話是對的!
男人在專注工作時是最迷人的!
顧念承認,在見到這樣的蕭景琛時,她居然都屏住了呼吸,並且,忘記了眨眼睛!
隻不過,這一份安靜很快被一個聲音突兀地打破!
“莎莎,你吃東西的聲音太響了!”
蕭景琛頭也沒抬,握在手裏的筆也沒有放下,說完這句話時還蹙了一下眉頭,好像某莎豬在這個時候吃東西影響了他的思緒就是罪大惡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