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瀚德跟著趙黛黛來到郊區別墅裏。言瀚德看這裏家具一應俱全,不禁疑惑道:“這裏有誰在住?”
趙黛黛卻笑,“周叔叔,人我給你帶來了。”
話音未落,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你這個丫頭,讓我等了這麼久。”周子奕被人推出來了。
言瀚德見到周子奕臉上的表情仿佛見到了鬼,久久才反應過來,“你……你……你沒死?”
周子奕兩手一攤,“是,我沒死,你製造的那場車禍不過隻是讓我少了兩條腿而已。”他語氣輕鬆的敲了敲膝蓋下的假肢。
言瀚德看看趙黛黛又看看周子奕,恍然大悟,驚異的看著趙黛黛道:“你……你們是……你沒……”
趙黛黛說:“我什麼都記得,從未忘記過。”
言瀚德說:“那些事都是你做的吧。”
趙黛黛承認,“是,不過不全是,還有您的夫人一份功勞。”
言瀚德怒不可遏,四肢顫抖的指著趙黛黛,“賤人……你和她都是賤人。”
趙黛黛瞪著他,“不錯,我是賤人,可您兒子就是迷戀我這個賤人。”
言瀚德作勢就要向她撲過去,趙黛黛一側身,拿出口袋裏幾張照片,待言瀚德看清楚照片上的人是誰時,神情一變,大吼一聲,“你要幹什麼?”
趙黛黛拿著那些照片,陽光照在她身上,輪廓有金燦燦光暈,“你把我最愛的人殺了,今天我也要把你最珍惜的東西給毀了。”說完,手一揚,那些照片像落葉般紛紛灑出窗戶外。
“沄沄,不要。”言瀚德的身體也緊隨著照片一起不由自主的竄出窗外,沉重的落在地麵上。
趙黛黛猛地緊閉雙眼,過了會兒又緩緩睜開,周子奕推的輪椅也來到窗口旁。摔在地麵上的言瀚德還有一絲呼吸,趴在地麵上,手指努力的想要夠到前方離他不遠的照片,可他怎麼努力也夠不到,忽吹起一陣風,將照片吹起落到更遠處。就像二十年前他費盡心思想把她困在自己的身邊,最終也是徒然。
回到言家的趙黛黛從言憶深嘴裏聽到言瀚德不知去向的消息,表示很震驚。
第二天,檢察院以非法經營罪通緝言瀚德,通緝令發布全國,甚至是海外。檢察廳暫時查封言氏集團。聽到這個消息的言憶姝跑回家,哭著問言憶深,“哥,他們怎麼會通緝爸爸,爸爸都幹了些什麼?”
“爸爸會沒事的。”言憶深心中著急,又想著自己的妹妹從小被父親捧在手心裏,沒有經曆過風雨,憐惜安慰道:“這些不是你該去想的,你隻要幸福,開心的生活,其他的什麼都不要去想,凡事有哥哥在。”
趙黛黛正抬頭仰望著一望無際的天空,言夫人突然踉蹌的闖進她的房間,紅著眼睛問,“他在哪,你知不知道?”
趙黛黛很平靜告訴她,“他死了。”
言夫人聽後瞬間臉色變得慘白愣了愣,旋即搖頭道:“不……我不信。”
趙黛黛說:“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
言夫人緊緊攥著她的胳膊,眼淚流過她臉頰,“你在騙我,我不信,我一個字也不會相信……”
第三天早上,有人報案在城郊區一棟別墅外發現疑似言瀚德的屍體,警方通知家屬前去辨認。
當言瀚德灰敗色的遺容呈現在大家麵前時,第一接受不了是言憶姝尖叫一聲昏倒在言憶深懷裏。
言憶深摟著言憶姝默默地流著眼眼淚,那是趙黛黛第一次看見他哭,他是男人心裏的悲痛隻能用無聲的方式傾訴。
王警官向他們呈上在周圍灑落的遺物,“這是屍體旁發現的,疑似是死者隨身攜帶的,在死者跳樓時可能灑落其旁。”
言夫人望著言瀚德無氣息,安靜的麵容時,好似全身的力氣被抽幹了,癱軟無力的坐在地麵上。神色愣愣的。僅僅是她的照片你連性命都可以不要,她癡癡的笑出聲,身子劇烈地顫抖,隨著笑聲蘊藏在眼底的眼淚也被帶了出來。
言瀚德葬禮辦得簡單,因為是通緝要犯沒有多少人來吊念的,葬禮顯得格外冷清。
言憶深和言憶姝正忙著答謝來祭奠的人,趙黛黛卻閑散的坐在一旁,神情毫無哀痛之色,言家那些親屬對她的姿態頗為氣憤。這時她接到周子奕要去美國的電話,她立即撇下一幹人等跑去機場。年長的長輩大罵她不像話。言憶深替她在親屬麵前說盡了好話。
趙黛黛在嘈雜的候機廳找到周子奕,用力的擁抱他,“周叔叔。”
周子奕拍拍她後背,說:“好好生活,千萬記得一定要幸福,把過往的一切都忘了。要做回那個天天洋溢著笑臉的女孩。周叔叔在有生之年無論在哪都會祝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