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司馬文康在她旁邊蹲下,看著她一臉思索的樣子,忍不住出聲問道。
“隻是在想,這場戰爭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又會有多少人妻離子散,忠骨還鄉?”她的目光飄過那些正在進食的士兵,緩緩地說道。
司馬文康沉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戰爭就是這麼殘酷,沒有人可以避免,我們能做的就隻有跟他們拚。因為隻有這樣,邊城的百姓才可以免受戰火,才可以不受外敵的欺淩。”
敏落沉默了,司馬文康說得不錯,事實就是這麼殘酷,因為人性永遠都是這麼的不容易滿足,戰爭,從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天,就是躲不開的悲劇,就是躲不開的你死我亡。
“不知道梁王殿下如何看待這一次的突襲?”她突然問道。
司馬文康看了她一眼,“隻是盡全力而已,如果錯過這次機會,來年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敏落沉默了,默默地吃飯,再不言語。她的事情都還沒有著落,又哪裏有精力去管別人的事?
回到車裏,她突然覺得悶得慌,看著外麵緩緩向後去的風景,漸漸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得外麵傳來嘈雜的聲音,馬車已經很慢了,她掀開簾子,問車夫道:“怎麼了?”
車夫衝她咧嘴一笑,說道:“公子放心,就要到靈州了。”
“要到靈州了?”
“是啊,估摸著還有幾十裏吧,梁王和李將軍打算在前麵的鎮子休整一天,然後再繼續上路。”
敏落點了點頭,然而還是覺得坐在車裏不舒服。
從李煥那裏借來了一匹馬,騎上去倒是不覺得那麼顛簸了,馬速快,比起馬車來說好上許多,就是騎得久了大腿上漸漸磨破了皮,稍稍一動就覺得火辣辣的疼。
她雖然並不在意,卻是不能再繼續騎了,棄馬行車。為此,李煥還嘲笑她說是書生就是如此,嘴上說得好聽,才這麼一點苦楚就受不得了。
敏落不理他,她又不笨,何必去與他作口舌之爭?
又過了兩日,遠遠地就看到城郭的輪廓,敏落目力極好,看清那上麵方方正正寫著的正是“靈州”二字。
她掀開簾子,對車夫道:“前麵就是靈州了。”
車夫也是點頭,“是咧是咧,就是靈州!”他高興的是到了靈州就會得到好多的工錢,,因此駕起車來異常賣力。
李煥騎著馬四處遊走,約束士卒,看到敏落從車裏探出頭來,也是笑道:“怎麼樣?還受得住吧?”
敏落點點頭,笑得勉強。
“我早就說了,這打仗不是說著玩的事情,你一個書生跟著我們到底是要吃些苦頭的。”
敏落心道:這些話你之前根本就沒有說過,不過,總算到靈州了,到時候也是他們分道揚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