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落座之後,麻雀將程玉菲的事情說了一遍,唐寶兒住在公共租界區,劉探長的事情發生在法租界,雖然事情鬧得很大,可唐寶兒現在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一對女兒的身上,可謂是雙耳不聞窗外事,她對此事居然一無所知,聽完麻雀的講述,滿臉都是錯愕:“什麼?你說程玉菲殺了劉探長?”
瞎子道:“不是程玉菲殺了劉探長,是有人誣陷程玉菲殺了劉探長。”
麻雀道:“劉探長遇害的時候,我和玉菲在一起,她都沒有出門怎麼可能殺人?”
唐寶兒道:“既然是這樣,你可以為她作證啊?”
麻雀苦笑道:“如果我作證有人相信,我根本就不會過來找你,現在警方說證據確鑿,殺死劉探長的手槍是玉菲的,而且有個記者拍到了當時的照片,照片拍的很清楚,那個殺手長得和玉菲一模一樣。”
唐寶兒現在總算搞清了事情的全部,她皺了皺眉頭道:“一模一樣,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長得很像,不能因此就斷定殺手和玉菲是同一個人。”
麻雀道:“可不是嘛。”
瞎子道:“我們是玉菲的朋友,所以我們當然會從她的觀點出發,其他人並不這麼想,那些巡捕隻想著盡快交差,他們才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麼?更不會管玉菲是怎樣的人。”
唐寶兒道:“這件事有些奇怪,如果殺手不是玉菲,為什麼要裝扮成她的樣子,為什麼要拿著她的手槍去作案?”
麻雀道:“陷害,一定是故意陷害。”
唐寶兒又拋出了第二個問題:“為什麼要陷害?誰在背後陷害玉菲?”
麻雀沒有回答,因為她也不知道答案。瞎子道:“我覺得是玉菲和劉探長的共同仇人,事發之前我們見過劉探長,劉探長還告訴玉菲一個消息,白雲飛越獄了,我總覺得這件事和白雲飛有關。”
唐寶兒道:“白雲飛?他還沒有死?”
麻雀認為這都是瞎子在臆想,而且現在的關鍵並不在於找出幕後的主謀,程玉菲還在羈押之中,警方不允許保釋,其實他們加起來也不如程玉菲偵查破案的本事,麻雀道:“我們來找你,就是想看看你有沒有辦法將玉菲先保出來。”
唐寶兒道:“警方不允許保釋嗎?”
麻雀道:“不允許,目前這種狀況,可能需要法國領事開口才行,錢沒有問題,我也願意為玉菲擔保,可是在他們的眼中我不夠分量。”
唐寶兒道:“我和蒙佩羅雖然見過幾麵,可跟他也談不上什麼交情,如果青虹在應該沒什麼問題,她說好了要回來過年的,不知有沒有出發。”
麻雀和瞎子聽說葉青虹今年要回來,心中都是一喜,可想到遠水解不了近渴,除非葉青虹現在抵達,否則一切都來不及了。
唐寶兒也不是推脫之人,雖然婚後性子變了許多,可是昔日的俠肝義膽並沒有改變,她果斷道:“事到如今隻能找我爸幫忙了,希望蒙佩羅能夠給他幾分麵子。”
唐寶兒說服父親出麵之後,終於起到了作用,法國領事蒙佩羅還是給了唐先生一個麵子,同意在麻雀繳納了高昂的保釋金五萬大洋之後,同意程玉菲暫時獲得保釋。
程玉菲離開巡捕房的時候遍體鱗傷,她在獄中遭到了嚴刑逼供,麻雀看到好友受到如此折磨,怒火填膺,憤然道:“我去找那個王八蛋算賬!”
程玉菲製止了她,輕聲道:“別衝動,我這不是活著出來了?皮肉之傷,休息幾天就好。”
醫生為程玉菲處理過傷口,本以為她會休息,可程玉菲卻已經投入到工作中,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發生了什麼,雖然她暫時獲得了保釋,可這並不代表這場噩運過去,她隻是暫時獲得了喘息之機,她要趁著這個機會把這件案子搞清楚。
處於保釋期的程玉菲在醫院內被嚴格看守起來,她並沒有獲準隨意外出,所以程玉菲的案情調查隻能求助於這些朋友,還有她過去的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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