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蕭大公子也是個性情中人。”他說著,扶著賀瀾緩緩的躺了下來,“這沒幾日,就要變天了,三娘。”
她側過了臉,本要繼續問問雲煥這些事情,不料看向他時,他已經睡下了。
她無奈有好笑的看著他,仔細的瞧著他睡夢中的模樣,不知他夢到了什麼,眉頭處高高的頂了起來。
賀瀾伸出兩指,輕輕將他的眉間撫平,光是看著他,心中便是暖暖的。
接下來的幾日,她很少見雲煥的麵。
大抵是真的要變天了,他時常走動與淮南與雷州之間。
就連雲毅也忙起來了。
這小院中,好像就她一人發閑。
此時,京中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韓學富領兵守在東西城外,衛驍帶兵守在南北城外,他們不攻隻受,得了雲毅的命令,在此等候大軍。
蕭煜恒與夏仲衍各帶精兵兵五千,從雷州往京中出發。
朝廷上,蕭太啟發急了,卻一直見不得齊鴻瑜的麵。
他渾身怒氣,兩臉發青的從朝中回到蕭府,喊了蕭璟問話。
“皇上呢!衛驍與韓學富那兩個逆賊怕另有心思,在城外守了這麼些時日,竟毫無動靜!”蕭太啟迫不及待的希望衛驍與韓學富兩人攻城,他們成不了氣候,待他救齊鴻瑜一難,他們蕭家方是如日中天。
可眼下,敵不動,齊鴻瑜還不見他。
“爹,這事急不得,皇上連我都不見,就是知道衛驍韓學富,咱們能應對的了,他們隻受,那我們攻!”蕭璟提神道。
“強攻,就是吃力不討好的活,再等兩日,過了兩日,他們還無動靜,立即召兵攻出城外!”他雙目冒火,氣焰飛漲。
蕭璟點頭,打算再次進宮試一試。
他一身月白色的錦繡緞袍,腰間佩飾著緋色的玉佩與宮中玉牌,行走之間,兩兩晃動著,發出清脆的聲響。
走在白玉石砌成的階梯上,他麵色溫靜,遠瞧著,似從畫中走出。
他候著養心殿殿外,李公公諂笑著,“蕭大人來了,皇上吩咐了,蕭大人過來,立馬通稟,蕭大人請。”
蕭璟麵上微動,求見多次未成,今日他尚未開口,竟得皇上召見,他頷首,由李公公引他進殿。
金石玉砌的殿內,胭脂粉味十足,他腳下無聲,入殿,隻見齊鴻瑜正手執夜光杯喝酒。
“蕭璟,快來,快來,與朕喝一杯。”
“臣不敢。”蕭璟僵直了身子,怎麼能料到曾英明神武的齊鴻瑜,成了這般昏庸模樣。 齊鴻瑜嗤笑一聲,眉頭顰蹙:“朕讓你喝你就喝,有何不敢!”
齊鴻瑜見蕭璟呆滯的神情,又笑出了聲,他晃蕩著起身:“看你那緊張的神情,你們蕭家曾助朕登上帝位,朕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蕭璟不敢言,隻是靜靜的聽著他說。
齊鴻瑜臉色突變:“韓學富與衛驍那兩個老賊竟敢造反,敢和朕鬥,哈,去,將範鍺找來,是時候讓他們看看下場了!”
“皇上,臣來正是為這事。”蕭璟謹慎的看著齊鴻瑜,他低沉的說道:“範鍺不見了。”
“不見?這是什麼意思?”齊鴻瑜眉頭高高一揚,手中的夜光杯收緊,他之所以敢肆意妄為,正是因為有範鍺在,如今範鍺消失了,他頓時清醒了過來。
“範鍺是在淮南消失的,臣已經差人去淮南了。”蕭璟頓了頓,小心的回答著。
“淮南……”齊鴻瑜麵色一冷,他大怒,手中的夜光杯狠狠執於地上,晶瑩剔透的杯子破碎不堪。
正此時,候在外麵的李公公忽然闖進了殿內。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城內忽然湧入了大軍,外麵傳報,已經攻進城了!”
他滿頭大汗的跪在殿內,慌慌張張的開了口,心中卻想,這樣荒淫無道的皇帝,老天有眼啊!
“怎麼可能,城門衛呢!蕭璟,快,快,趕緊派兵守住宮門,快調兵!許霖呢,還不讓他速速迎戰!”齊鴻瑜強穩住了身子,怒斥道。
蕭璟也被李公公的話嚇到了,就是不為齊鴻瑜,也得為他們蕭家,他領命:“皇上,許霖已經請辭歸鄉,臣立即率兵迎戰。”
等蕭璟召集上人馬的時候,蕭煜恒的大軍早就攻到宮門口。
孫劍一早就得到了雲煥的書信,手下的弟兄更是不滿齊鴻瑜這個昏君,當蕭煜恒大軍抵達宮口,他們立即反戈,歸於蕭煜恒摩下。
而當蕭煜恒的大軍進城時,城內百姓皆是歡呼相迎,這就是一場不戰而勝的仗!
輸贏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