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魚根本還沒有來得及細想,就被跟柳掌櫃告辭完的葉成福拉走。
一行人出了廣月樓,坐上牛車,很快就趕上了前麵帶路的四兒,葉成福看到四兒額頭的汗水,好心道。
“四兒小哥,一起坐上來吧!”
四兒聞言,嫌棄地看了眼牛車上的泥巴,搖了搖頭,“不用了,也沒有多遠!”
說完後,用大家都能聽到的音量,在那裏自言自語道:“一群鄉巴佬,也不看看小爺身上的衣服,是坐牛車的人嘛!”
何弘業在旁聽了,臉上露出了不虞,這四兒不過就是廣月樓跑堂的,有什麼資格這樣羞辱他主子!
可就在他想要開口嗬斥四兒的時候,被一旁看出端倪的妻子拉住了,並衝著他微微搖了搖頭。
他不明白妻子此舉何意,可還是閉上了嘴,狠狠瞪了四兒一眼。
葉成福和田小魚的臉色也微微有些難看,不過看在胡掌櫃的份上,他們還是忍了下來。
好在四兒沒走多遠,就停在一處關著門的鋪麵門口,打開鎖頭,扭頭看向葉成福,甕聲甕氣地說道。
“這裏就是我爹給你們找的鋪麵,你們進來看看吧!”
說完後,徑直走了進去。
葉成福扶著田小魚下了牛車,讓何歡和她弟弟看著牛車,帶著何弘業夫婦走了進去。
一進去,他們就發現,這個鋪麵跟崇林鎮上那個鋪麵相比,小了不少,但好在裏麵布局很好,如果布置得好的話,應該也不會比崇林鎮的原味齋差。
隻是那四兒進來後去了哪裏?
葉成福不由得跟田小魚一起走到了後院,當看到這寬闊的後院,還有一口同崇林鎮上鋪麵一樣的井,他們兩人臉上都露出了驚喜。
四兒正倚著後院的一個門口,嘴裏叼著不知從哪裏來的狗尾巴草,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開口道。
“這地方你們如果看的滿意,鑰匙給你們,我就回去了。”
“四兒小哥,那我們住的地方在哪裏?”葉成福看了一圈,覺得這後院雖大,可是並不夠住的,難道還有另外住的地方沒有帶他們過去?
四兒嗤笑了聲,錯開身子,指了指門後,“這裏還有院中院,應該夠你們住的了。”
葉成福和田小魚這才看到四兒背後,竟然是一扇院門,好奇令他們忽略掉四兒臉上的表情,走進那院中院看了起來,還真是不錯。
比起之前的那個小二樓,這個院中院多了份私密性,他們很滿意,遂讓葉成福跟四兒要來了鑰匙。
四兒見事情辦完,拍了拍手,將嘴裏的狗尾巴草吐出來後,就要離開,被葉成福叫住。
“四兒小哥留步,我還有個問題,就是關於這鋪租的問題,請問怎麼付?”
“這鋪麵本就是廣月樓的,於掌櫃交代過,你們來了不用付鋪租,等你們的生意做起來了,你們親自跟他去談就好了!”
四兒不耐煩地答道,也不知道東家怎麼會認識這樣一幫鄉巴佬,還將這鋪麵給了他們,白白讓他損失了一筆銀子!
說完後,四兒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裏。
田小魚和葉成福聽後,麵麵相覷起來,尤其是田小魚當時並沒有告訴葉成福實情,現在莫名得了這麼大的好處,更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向葉成福開口。
葉成福是知道於成業的,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於成業會對他們這麼好,好到他懷疑於成業這樣做,是不是有什麼企圖?
“魚娘,你說於掌櫃已經幫了我們那麼大個忙了,怎麼還會這樣大方將鋪子白給我們用?是不是有什麼企圖啊?要不然我們不用這個鋪麵了,離開花海縣去別的地方算了!”
葉成福越想越覺得不對,拉著田小魚就想離開。
田小魚卻是知道衛子辰這樣做,是為了報恩。雖然自己並沒有覺得自己當初對衛子辰有這麼的恩情,但是人家一番好意,如果不接受的話,有些說不過去。
想著,她反手拉住了葉成福,勸道:“夫君,既來之則安之,我相信於掌櫃是不會有什麼企圖,頂多就是怕我們在花海縣起步難,想要再幫我們一把。如果夫君覺得不安心的話,我們可以等原味齋做起來後,將鋪租一口氣還給他就是了。再說了,在縣城裏找到這樣一個鋪麵實屬不易,如果我們就這樣拒絕了於掌櫃的好意,去別的地方恐怕也沒有這麼好的鋪麵等著我們吧!”
葉成福搖頭道:“魚娘,雖然你說的對,但是我們不能平白占人家這樣的便宜,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