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梅也笑著說是。

徐亦雲的臉色卻微微一變,片刻方輕歎道:“這事兒你們也別再議論了,畢竟我也姓徐,說出去總歸是不好聽!唉,說實在的,我從前恨死了她們,巴不得她們倒黴,克如今看到她們落了這樣的下場,我心裏卻沒有多少開心得起來!”

“二夫人!”冰綠忙道:“難不成您還同情她們!”

“就是,”冰梅也憤憤道:“當初她們是怎樣對二夫人,二夫人難道都忘記了不成!”

徐亦雲好笑,笑道:“你們想多了,我哪裏有那麼爛好心?隻不過覺得,我那繼母其實也挺蠢的,自己不給自己留後路,如今撞到了盡頭想回頭都沒法!她不但自作自受,也害了徐亦珍。”

冰綠聽得有些糊塗,說道:“二夫人這話奴婢可是不明白,夫人疼二小姐疼的眼珠子似的,怎麼會害了她呢?要奴婢說,她是害了二夫人您才對!”

幾個人都笑起來。

徐亦雲也笑了,知道跟冰綠是解釋不明的,一笑不再多說。

呂嬤嬤看了她一眼,卻道:“冰綠的話也有理!如果不是這樣,二夫人您也養不成這麼個孤介執拗死心眼的脾氣!唉,瞧著真是急死人!”

徐亦雲麵上的笑容一僵,奶娘這是拐彎抹角的又在勸她了遂低垂了眼眸問道:“叫個人去廚房看看,中午都有些什麼菜。”

呂嬤嬤:“……”

孟徐亦珍雖然萬般不舍,也隻好眼睜睜的看著那原本屬於了自己的東西被柏嬤嬤拿走。

仿佛做了一場夢,結果什麼都沒有得到。

徐亦珍的心裏有些空蕩蕩的,她突然就想到了未婚夫信陽候府容世子。

當初,她便是毫不猶豫的將容世子從徐亦雲那裏搶了過來,不知道那個時候徐亦雲是怎樣的心情呢?

徐亦珍覺得自己這個念頭有點兒荒唐,遂努力的摒開了不再去想——徐亦雲,那個賤人把她給害慘了!

這件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全京城的權貴圈子裏傳了個遍,人人都將笑話來講,那些做嫡母、繼母的也暗暗警惕,以為前車之鑒。

京城西城區,一片縱橫交錯的胡同巷道住宅區中,一處外表看起來樸實無奇的小院子內,這一間廂房卻是封閉得嚴嚴實實。

一名穿著淡青色錦袍長衫的青年男子皺了皺眉,說道:“徐亦珍名聲壞成了那樣,還讓我娶她?豈不是要讓全京城的人都笑話我!勞煩褚統領幫我跟主子說一聲,這種女人我絕不娶!”

此人俊眉星目,身形修長,翩翩風度顯出儒雅,隻是這一份儒雅從他的背影來看顯得更真切一些,若是看了正麵形容,則一下子顯得平庸了許多。

但由於那份過人的自信和驕傲,又令他增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