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夢!”喬氏一口氣終於回轉了過來,恨恨的朝地上呸了一口,頂著一張紅紅白白又發青的臉,逃也似的跑了。
連芳洲瞧得有趣,不由掩口哈哈大笑得彎了腰。
一聲幽幽的“姐姐”傳入耳中,連芳洲一怔暗呼“糟糕!”,她這才想起來旁邊還有一個連澤。
抬頭朝他看去,連澤臉上有幾絲可疑的紅暈,既狼狽又尷尬,還有——氣憤和難過。
“姐姐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連澤難過得說不出來。
“怎麼可以說那些話對不對?”連芳洲自己接了下去,迎著他的目光輕輕一歎,柔聲道:“阿澤,姐姐不過說說罷了,就是想嚇唬嚇唬大伯母!姐姐是個什麼樣的人難道你不知道嗎?姐姐也就嘴裏說說,比那些心裏齷蹉的人可要強多了!難道,你會因此看不起姐姐?”
“不、不!”連澤連連搖頭:“我怎麼會看不起姐姐!我也知道姐姐是想氣走大伯母,可是,萬一大伯母宣揚開去,豈不是壞了姐姐的名聲?”
連芳洲“嗤”的一笑,笑道:“你放心吧,那些話她怎麼對別人說得出口呢?會有人相信我一個沒嫁人的姑娘家說那種話嗎?姐姐以前說過類似的話嗎?既然如此,她說了,誰會信呢!”
想起喬氏那狼狽樣,連芳洲忍不住又嘿嘿嗬嗬的笑了起來。
“……”連澤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好了,”連芳洲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笑道:“姐姐答應你,以後再也不說這些話便是!”
“嗯!”連澤點頭,臉上這才露出幾分笑容。
喬氏逃出了連芳洲家裏,仍然覺得臉紅心跳渾身都不對勁,直到回到自己家中,這才長長舒了口氣緩過勁來。
“你怎麼了?”連立問,有些奇怪的瞧向她。
“我——”喬氏一跳,忙支支吾吾道:“沒、沒事、沒事!”
雖然她跟連立是幾十年的夫妻了,可是那些話她還是說不出口,簡直就是——丟死人了!
“沒事?沒事你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幹什麼!”連立不滿瞪她。
喬氏心道,比見了鬼還可怕!連芳洲那丫頭十之七八是鬼上身了,要不然就是徹底瘋了,要不然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怎麼說得出那種話來。
“那連芳洲實在欺人太甚,哼,我不過說跟她借些瓦片,她竟然戲弄於我!”喬氏咳了一聲轉移了話題,氣憤的跟連立說了事情的經過。
連立聽畢也生氣,“真是豈有此理!這丫頭是真的無法無天了!她不給就直說不給好了,竟然這麼說話!你也是,咱們家才剛翻的屋頂你說這話,不是自個送給人奚落嗎?我的臉都叫你丟盡了!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做飯去!”
喬氏哼了一句:“你那麼能你怎麼不找她算賬去?真是!”自去廚房淘米下鍋不提。
把鍋架上,喬氏便到院子裏去喂雞、關雞。
看到那些雞的時候,她突然一愣,“啊”的尖叫了起來:“當家的,你快來、快來看!”
“你鬼嚎鬼嚎什麼呀你!”屋子裏的連立被她這麼一吼嚇了一大跳,怒氣衝衝的從屋裏出來。
“你看、你看!”喬氏根本沒有理會他說什麼,尖聲指著院子裏的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