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漠野見此,迅速攬著她的腰,兩人一起翻下馬,在落地的一瞬,忽然翻轉,讓自己仰躺在地上,使李芷歌趴倒在他身上,他的手依舊攬在她腰間,輕嗅著她發絲間誘人的清香,愣愣地凝望著眼前這雙絕美的剪水瞳眸。
李芷歌使勁推著他,從地上踉蹌著站起身來,伸手理了理散亂的發絲,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慌亂。
獨孤漠野躺在地上,漆黑的鷹眸間,竟然全是失落。
平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因為別人而感到若有所失!
“在前麵,快追!”後麵的追兵踏著鐵蹄而來,眼看著已經在百米之內,借著月光,危機四伏。
“你在這裏別動,我去引開他們!”李芷歌和獨孤漠野躲進了附近一處亂石林中,獨孤漠野身上的傷口已經劇烈的動作而裂開了不少,鮮血滲得衣衫,觸目驚心。
獨孤漠野幹裂蒼白的嘴唇微微動動,還未發出聲來,李芷歌便已經先行一步,衝出了石林,引開的追兵。
獨孤漠野不動聲色的半坐在冰冷的石縫間,俊逸的臉上隱有一絲波動。
“快,前麵!”追兵漸行漸遠,李芷歌腳下的步伐也越是淩亂,混亂的呼吸以及耳畔夾雜著的呼呼的風聲都是那麼的緊張。
朦朧的月色下,李芷歌飛奔而去的情景深深地刺痛了獨孤漠野的眼,他薄唇微抿,黑眸中透出一絲難以言喻的失落。隨即,那絲失落便融入他漆黑的眸色中,就宛若流星沒入夜空。
李芷歌一路狂奔,隻待前方無路可走,腳下的步伐猛然挺住,前方是一處懸崖峭壁,而身後的追兵近在咫尺。
“抓住她!”一群士兵如洪水般湧了過來,手中的大刀寒光零亂,在月色的照射下,陰森恐怖。
“你的同夥呢?”帶頭的士兵問喝道,大手一揮,示意眾人上前活捉李芷歌。
李芷歌一言不發,漸漸地退到了懸崖邊緣,眼看著微微一個傾斜便會落入萬丈深淵,萬劫不複!
“你們要抓的人在這裏!”獨孤漠野唇角一勾,綻出一抹冷然的笑意。一步步地踏著穩健的步伐走來,雖然渾身是傷,卻是當不住他寒凜逼人的氣勢。
李芷歌第一次聽到他開口說話,不免有些錯愕,隨後驚覺這不是來送死嗎?
“大皇子!”眾人看清來人麵容紛紛下跪,“終於找到您了!”
獨孤漠野染血的長袍在風裏獵獵翻舞,月光下的容顏看上去清冷異常,眸光冷冽猶如刀鐸泛起的光澤。
李芷歌被他的目光看的心中一震,不禁納悶,皇子?
“發生了什麼事?”獨孤漠野的語氣很平靜,這樣的平靜與他的年紀全然不搭,異常的成熟。
“我們的軍隊染上了瘟疫……”士兵語氣凝重。
隔著厚重的軍帳,獨孤漠野看到李芷歌寒夜裏親自研磨藥材,煎煮藥材,親自照顧患了瘟疫的將士們。
每每在軍中遇見她,她一點頭,一微笑,都足以讓他心聲搖曳。
一個月後,疫情總算是控製住,但是李芷歌卻悄然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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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了!
他想念了她整整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