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次關鍵時刻的冷意襲擊,江羽柯已然適應。他清楚冷意會在什麼時候到來,經受了幾次後更明白那透體的冰寒雖然陰冷但對自身並無影響,他的內力他的身手依舊原樣。
未知事物固然很神秘,讓人心頭滲的慌,可如果是對自己無害,那何必還去怕它?江羽柯懼意隨之大減。
第五次來襲,他心頭已經堅定似鐵。劍勢固然還依舊受了一點影響,讓穆薛華又一次躲過,可隨後的一招他就很出了心頭一口鬱氣。
贏下了比鬥,還是三場比鬥中最早一場結束的。可江羽柯臉上沒有半分的笑意和得意,甚至連對穆薛華拱手都沒有,霍然轉身,尖銳的目光直向背後方向看去。
四目相對,冰冷的目光讓祝彪心頭一警!
被發現了嗎?自問道。
刺來的目光中透骨的寒意毫無遮擋,祝彪心頭明白,自己看來是露白了。
用偵查技能來做“眼鏢”,這件從穆薛華身上才清楚知道來的效果,今天為了穆薛華是搭了進去了。
穿越七天來,祝彪瞄眼了不少人,如焦中州,就曾清晰地感觸到透體寒意來自方向,隻是人家沒有發作,祝彪也不清楚其中的奧妙。直到他前天“看”了穆薛華幾眼,穆薛華沒有懷疑他在作怪,打了個寒顫當場說出了感受,祝彪這才了解偵查技能在數據效果之下原來還有一點外帶的附加效果。
江羽柯是偵查技能下,祝彪有意為之的第一位受害者。可偏偏是“心中有苦說不出”,他要把事情真的說出來,祝彪以為該是沒人會相信,反倒還把自己按在了推卸責任的位置上。
鬼穿身似的透體冰寒,怎麼可能,這個世界隻是武俠,又不是玄幻,可沒那麼神神怪怪。
反正以後不會再用,祝彪自我感覺很安全,很保險。隻是一個單單的江羽柯,他才不怕。
“你是說他……”
內門執事堂的一間廂房中,江文均眼睛雪亮,發光一樣看著自己兒子。如果江羽柯說的是真的的話,那可就了不得了。任何攝魂、鎮魄方麵的武學都絕對是天下第一流的功夫。
當年西湘老怪鄢破去憑借一卷《移魂大法》橫行北漢武林,黑白兩道無人能製,直到遇上了來文殊院掛單修行的中原苦行僧惠證大師,《移魂大法》被破這才被瀝血門的血神衛圍殺。那一場劫難真正讓北漢武林體會到了此類功法的厲害!
隻可惜北漢江湖相對比中原太過微小,底蘊單薄,無量道、紅蓮教乃至朝陽觀和文殊院,正邪各教派內外武藝倒皆通熟,對神魂一類功法卻知之甚少。
江羽柯臉色難堪無比。今日三場比鬥最終有驚無險雖都拿了下來,可他自己卻成了入門弟子中一大笑話。聲勢不僅沒升反而下降了好一截,連累的背後所謀效果都大受影響。震懾效果大打折扣!戰罷各回各家,自己被李逸逍好一通埋怨。可因為事關重大,自己又隻能憋在心裏,還好父親這裏……
“該不是全篇。如果是全篇,祝家不可能這些年都籍籍無名,呆在慶縣那邊疆小城。殘卷,亦或是另有奇遇……”江文均沉吟了少許,“不管如何,我們都要拿到手!”
“你回去後好生試探,千萬不要讓旁人察覺。如果祝彪小子表現飛進……上天保佑,我江家就此崛起不再是假想,就再也不會受李家來指三道四——”
“孩兒記住了。”江羽柯麵容一整,正色肅顏答道。那心中的惱火和悶氣隨著父親的一番話全然變成了無窮動力!
這一幕祝彪是萬萬想不到的。他依靠自己腦子裏“以為”的那些信息做出判斷,卻又哪裏知道,他本身隻是一個小小的蝦米,腦子裏的那些貨僅僅是最基礎的江湖常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