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
“咦，我還以為本人監考呢？我去，打死牛哪去了，不是說好要監考的麼？又放鴿子。”看到監控老師進門後，春雷忙把遊戲關掉，把掌機塞進褲兜，先回座位。
監考的化學老師於人本開始發卷子，真理換了一條腿繼續半蹲，他用右腿已經蹲了半小時了，右腳板是又麻又痛。人體在不借助外力的情況下為了保持單腿平衡，重心的垂點就要在支撐腿腳掌的範圍之內，重心一旦搖晃，那麼支撐腳的腳掌就得隨之發力調整，所以單腿支立要比雙腿站立難得多，平常看起來最不容易疲勞的腳掌反而是最疲勞的。
真理用單腿半蹲，隻是偶然。他覺得單位時間內用單腿訓練地效果應該更好，被他給猜中了，的確效果很好，讓他明白了被自己一直忽略的腳板力量居然是自己的軟肋。
他善於舉一反三，認識到自己的手掌恐怕也是這個問題，張開五指還好些，如果並攏五指倒立，不知道能不能持續三分鍾。
再往複雜裏想一下，撐掌倒立隻是第一步，第
二步是像雜技演員一樣做動作，比如兩腿淩空劈叉，或者空中倒踢腿，通過變換重心來練習手掌的承受力，當手掌承受力強到一定程度，就可以換成拳頭，當然拳頭是要包裹護手綁帶的。拳頭過後就是五指頭的力量，然後減少指頭的數量，直到最後一根指頭。
真理頓悟，這要練到最後一根指頭，那這套功法就有了個響當當的名字，叫一指禪。這一指禪屬於高端的外家功夫，配合點穴功夫十分了得，傳說幾百年前有個叫海燈法師的和尚就是靠它揚名天下的。
海燈法師練了一輩子的一指禪，老了尤能單指倒立，但那是雙腳挨著牆壁的。真理想練到單指不借力倒立的境界，幾乎不可能，所以他也就想想，就跟先前想讀遍十三經、二十四史、諸子百家等一樣，是非常繁重的係統工程，所用的時間是以年來計算的。
化學老師於人本一邊發卷子一邊道，“高三20個班是一起考的，時間60分鍾，拿到手看卷子，有殘缺少頁的跟我說，鈴響再寫。”聽到學生們一陣噓聲，於人本扶著很大的黑框眼鏡清了一下嗓子繼續慢條斯理道，“卷子不難，就是知識點梳理地細，拿高分不難，難的是拿滿分，報考一流院校的同學要注意了，你們一定要仔細認真看題，做一題要對一題。那邊別急著寫，有沒殘缺少頁的跟我換啊，”於人本低頭看了一下機械腕表，“還有兩分鍾。”
龍馨拿到卷子後隨便翻了一下，由於是理化生綜合題，隻要一門瘸腿就不太好做，理科是她強項，拿到卷子後雖然有陌生的感覺，真的靜下心來讀題，還是能畫畫的。
鈴響後答題，龍馨依著感覺開始解題，過去的思路逐漸浮上心頭，讓她小小鬆了口氣，卷子的確不難，都很基礎，隻是要寫的地方很多，還有實驗設計部分要繪圖，這個隻能憑感覺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40分鍾的時候，班上有兩個人同時站了起來，一個是真理，還有一個是雨陽。兩人似乎都比較詫異對方提前交卷，對視了一眼後一起把卷子交了上去。在巡視的化學老師於人本走回講台，接過了兩人的卷子，稍微瞄了一眼，尤其是複雜的實驗設計部分，心中微微驚訝。
他對真理能提前交卷沒覺得任何意外，因為這個學生怎麼說也是本校的領頭羊，在全省範圍也是第一流的，除了偶爾愛打架鬥毆就沒缺點了。這個不管，他驚訝的是雨陽這個默默無聞的轉校生功底居然也這麼強，答題非常嚴謹細致，鋼筆字寫得非常好看，就跟練過一樣，卷麵整體印象之好還在真理之上，實在是非常難得。
從教室裏走出來後，真理沒有急著離開，而是拿著學生終端在走廊上看書，這會要放學了他就沒有再單腿半蹲了，隻是很隱蔽地抬起一條腿，像是倚在牆上，站姿十分自然。他在等龍馨。
轉校生雨陽走了過來，站在離真理兩米遠的地方停下，對在複習功課的真理說，“昨晚的事跟你有關係麼？那個點你正在附近。”
真理眼皮也沒抬，“比起這個，你什麼時候跟我打？”
“最近安排多，如果隨便打一架，就太不尊重你這個對手了。”
“你該不會怕了吧？”
“要不就在這裏解決？”雨陽臉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