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撒旦降臨世間,黑暗籠罩著海洋,災難持續了七天七夜。巨大的海嘯推動了三塊大陸,合並為一,被稱為奧特拉斯。
在這恐怖殘忍的七天內,數以億計的人魂歸天堂,僅剩不多的人類在惡魔麵前,終於選擇團結一致,將騎士團和教堂的力量集中起來,用他們虔誠的信仰,喚醒了聖光,擊潰了撒旦,以及所有的苦難。
於是,合並為一的大陸被劃分成了七個和平的國度,人們又回歸了安寧,聖母似乎再度向世人敞開她溫柔的懷抱。
但和平持續了太久,人們大多都忘記了一件事情。十五年前,隨撒旦消亡的不僅隻有天災,還有一個叫特拉加的地方,傳說之中,這片海上的神秘之土,被稱作——海都!
夜晚總是會被月光無限拉長,烏迪鎮的一條小巷裏,黑暗之中突然有了幾道詭異的律動。
“你快點行麼?”是一個女子不耐煩的抱怨聲音,在她周圍,似乎還有一道強烈的喘息聲。
“好了好了,馬上就好了!”黑暗之中,一個男子上氣不接下氣的呼吸著。
“我的天呐,都快有一個多鍾頭了,你再不好我可要強行終止你了!”
“急什麼?夜晚才剛剛開始!”男子聲音突然大了幾分,聽的出來,他很興奮。
這是烏迪鎮鬧市後幾棟上世紀遺留古建築間的一條巷子,是人跡罕至的地方,深夜來到這,基本做什麼都不會被人發現。
但偏偏在今晚,勞爾失戀了,他喝得嚀叮大醉,跑到了這棟古樓周圍,想一個人靜靜。
突然,他停在了這條巷子口,裏麵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但黑暗之中男女的喘息聲卻讓他渾身血脈噴張。
他知道,裏麵一定發生著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今天是他情場失意的一天,他需要一個女人來給他安慰,敢和男人進巷子的女人,一定不會矜持到哪裏去。
勞爾喝下兩口烈酒,大步走到了巷子口,似乎是聞到勞爾身上酒氣的緣故,巷子內的男女聲音戛然而止,黑暗的深處,兩道隱約的光芒不約而同地投了過來。
“喂,老兄,不介意的話算上我一個,我可以排在你後麵。”勞爾粗著脖子喊了一聲,裏麵依舊漆黑一片,不過裏麵的男人和女人竟是“哈哈”笑了起來,勞爾心裏明白,這是在對他示好。
有什麼能比女人的淫笑聲更能讓男人激動呢?勞爾下身已經是火一般的燒了起來,他加快了步伐,他現在隻想發泄一下自己鬱悶的心情。剛才那女人的笑聲,完全是一道火苗,點燃了他這把幹柴。
他越走越快,這巷子長的要命,但那男人和女人的聲音越來越近,他能感覺得到,他們就在前麵,他興奮急了,恨不得縱身撲上去,而不知何時,遮擋月亮的烏雲被風吹了一下,雪白的月光忽然刺破了黑暗,灑進了巷子。
就在這一刹那,勞爾愣在了原地,緊接而來的,是殺豬般撕心裂肺地尖叫,他急忙轉身,向巷子口甩開步子狂奔,“砰”的一聲,酒瓶摔了個粉碎。
第二天早晨,人們在巷子口看見了血跡,發現了巷子裏隻剩殘渣的兩具屍體,和屍體旁邊的碎酒瓶。
這是一間樸素的木屋,裏麵簡潔地放置著一張木桌,兩張木椅,在一副上世紀風格的油畫前,坐著一名灰發青年,閉目養神。隨著氣息流動,一股淡淡的白芒在少年身周流動,青澀的外貌之下,卻透著一股怎麼也形容不出的成熟和滄桑。
白霧誕生於撒旦年份,今年十五周歲。
事實上,白霧已經四十歲了。他之前所在的世界,名為“玉國”,是一個古老神秘的世界,在那一世,白霧也叫白霧,隻不過在玉國,他是個天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天才,一個被兄弟謀害的天才。
十五年前,死去的白霧靈魂被無形之力拉扯到了這個時空,與一名初生嬰兒融為一體,保存前世記憶的他,記得關於玉國記憶中的一切,但他唯獨記不清這一世十五年前還是嬰兒時的記憶。
可以說,在奧特拉斯這個世界之中,白霧隻是個普通人罷了。
“真是見了鬼了,這什麼破聖光咋這麼難練?”
周身白芒一散,白霧騰身而起,伸了伸筋骨,長歎了一口氣。
白霧在這一世是個孤兒,聽自己的養母法拉阿姨講過,當年還是嬰兒的白霧,孤零零的躺在一個小船上,隨著海流飄到了烏迪港,那會兒天下著大霧,法拉便給自己起了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