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尖在嘴角輕輕一勾,抹掉那一絲濕潤之感,對朱助理說:“我需要你約一個人。”
朱助理似乎是明白了我的心內所想,他也沒有問我到底約誰,而是簡潔的回了一句:“我明白。”
我用勺子舀了舀碗內的濃湯,笑著說:“明白就好。”
兩天後的一個下午,我在一間茶館等一個人,等了很久,包廂內的門始終沒有被推開過,我也不急,一遍一遍煮著桌上的茶,煮好後,無人飲,我又倒掉。
如此反複五六回,門外終於傳來一陣細細碎碎的腳步聲,我端著手中的茶杯聞了聞,發現煮了這麼多次茶,唯獨這一次的味道最為純正。
就在我垂眸品嚐時,緊閉的門終於被人推開,門外大約有四五個人,為首的人,是一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將門給推開後,並沒有立即進去,而是打量了一眼屋子,過了一會兒,他目光準確無比落在正在悠然喝茶的我身上。
他忽然大笑一聲,洪亮的聲音在這間幽靜的茶室有些刺耳,他笑了好久,終於停下了笑聲,表情陰冷的說:“梁小姐,藏了這麼久,終於出來了。”
我放下手中的茶杯,並沒有看他,而是悠悠的給對麵的空茶杯斟上碧綠的茶水說:“袁總,別來無恙。”
袁江東說:“就在昨天有位聲稱姓梁的小姐約我,我以為是別人和我開的一場玩笑,沒想到今天來,才發現原來真是梁小姐本人。”
我說:“我也特地等您很久了。”
袁江東說:“你不是死了嗎?”
我微笑說:“袁總難道打算就這樣站在門口和我聊天嗎?”
袁江東這才意識到,他已經站在門口有一段時間了,他笑得坦蕩的走了進來,保鏢要跟進來,我淡淡說:“袁總一個大男人難道還怕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嗎?”
袁江東抬手朝保鏢們做了一個製止的動作,保鏢接收到他手勢內的意思後,便紛紛退了出去,有服務員將茶室的門給帶上,袁江東坐在了我對麵,端起早已經斟好的茶喝了一口說:“龍井。”
我說:“聽聞袁先生一直都鍾愛龍井,今天既然是我主動邀約袁先生出來用茶,自然是要依照您的喜好來招待您。”
袁江東不是很滿意的說:“茶味太濃,缺少自然清香,看來梁小姐還需要多學幾年茶藝了。”
我放下手中的竹製鑷子說:“我第一次嚐試,請見諒。”
袁江東說:“沒關係,我對人向來有包容性。”袁江東看了我一眼笑著說:“特別是像你們這種小年輕,年少不懂事,魯莽又輕狂的人。”
對於他話裏有話,我有並沒有任何不滿或者生氣,而是繼續笑著說:“袁先生對於我還活著這件事情,是不是感到很驚訝?”
袁江東放下手中的茶杯否認說:“不,我一點也不驚訝你還會活著,我反而很好奇,你今天為什麼會約我,約我的來意又是為了什麼。”
我說:“您猜。”
袁江東說:“你確定要我猜?”
我說:“對啊。”
袁江東說:“對於女人的心思我向來都不猜,因為想來想去也就那幾招。”
我說:“其實我真要感謝您那一槍,如果不是您那一槍,我到現在都還不明白自己的斤兩。”
袁江東訝異問:“槍?”他又笑了出來說:“梁小姐,這樣的黑鍋我還真是不敢背啊,你那一槍可不是我,千萬別把鍋往我身上推,我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