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便是三姨太太主動出來說要幫助我,她才是這局內的好棋,她一步一步誤導我,將我往最深的陰溝裏帶,讓我真的誤以為真,並且絲毫沒有任何懷疑的認定人就是李蓮茸所殺。
如果真是李蓮茸殺掉了丁慶瑞,為什麼那卷監控帶內沒有李蓮茸下毒的畫麵?
緊接著,我按照三太太提供的證據去警察局舉報了李蓮茸,李蓮茸在進監獄後,曾要求見大太太,其實這根本就是一個煙霧彈,這個時候的李蓮茸早已經被沈柏騰給控製住了,她根本沒有任何權利選擇見誰,這一次直接將眾人視線全部落在一向與李蓮茸沒有多少交集和聯係的大太太身上,進而,李蓮茸又要求見我,可在見麵那天,我直接被人綁架,這次綁架又再次讓我誤會是大太太綁架了我,來阻止我和李蓮茸見麵。
如果那時候我稍微多點心眼,稍微注意一點,就會看出事情的疑惑點,因為綁架我們的司機並沒有傷害我們,如果我是大太太,一開始決定了綁架我,就絕對不會有任何機會讓我從那個地方爬出來,讓我主動回沈家去沈廷麵前舉報她,她那個時候差不多根本就沒有把李蓮茸和沈柏騰聯係起來。
直到我被綁架,她才發現問題,才發現這根本就是一個困住她和沈博文的陰謀,可那時候,她已經沒有任何方法來掙脫出來,或者說撇清楚自己,這個局已經被定死了。
兩個關鍵的人物,丁慶瑞,李蓮茸全部死了,死無對證之下,如果這件事情不去碰了,這一切就該到此結束了,可絕的地方,便是沈柏騰留了一個將大太太和沈博文拉入漩渦的關鍵人物,那便是綁架我的司機,我逃出來後,天真的按照沈柏騰的指示去沈廷麵前舉報,舉報完後,事情自然要有個交代,唯一能夠給這件事情給出交代的,自然就隻剩下綁架我的司機曾飛,曾飛被抓到後,將所有一切全部指向大太太和沈博文,讓他們啞口無言,無法辯駁。
緊接著,曾飛的指認,李蓮茸的審訊口錄,直接讓沈廷察覺到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和對勁,這裏麵自然有隱情,隱情是什麼?
隱情就是大太太和沈博文狼子野心,安插女人在沈廷身邊,寄予沈家的財產,從而將大太太和沈博文從沈廷心裏摧毀掉。
讓兩個人再無翻身之力,從前在沈廷麵前所做的一切孝子賢妻形象,一朝一夕崩塌,而在這個局裏,沈柏騰至始至終隻是個局外人,甚至是事不關己的局外人。
而能夠證明大太太和沈博文是被沈柏騰陷害的兩個人,已經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再也不會有機會將事情說出口,剩下的,隻是一個死死咬住他們不肯鬆嘴的司機。
這真是一個好局啊,將敵人打得個措手不及,將自己撇得幹幹淨淨,將局中的人操控得步步按照他所規定的走,卻還沒發現頭頂有一雙手,直到事情來了個大爆發,事情再也無法扭轉時,才發現,原來,我們都身在一場死局內。
我一向自認為自己還算聰明,可到現在我才發現,聰明的人根本不是我,其實我最傻最不知情的一個,我就是一個被他操控的木偶的,無論怎麼折騰始終都在他手中逃不脫。
我想到丁慶瑞的死和李蓮茸的死,全身冰冷用又無助,我聲音漸漸嘶啞到發不出聲,沈柏騰隻是抱著我,任由我發泄著,好久,我累了,眼淚也流幹了,情緒也冷靜下來了,隻是靠在他懷中發著呆。
沈柏騰見我冷靜下來了,他手放在我後腦勺處,我感覺他大拇指在我發絲上輕輕摩擦著,他聲音詭異的問:“你恨我?”緊接著他又問了一句:“這是你心裏話?”
我說:“對,我恨你。”
我聽見他在我耳邊笑了出來,他說:“這個世界上恨我的人多了去了,被你恨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就好好管住你這張嘴,和你這顆心,我要的梁笙隻是一個隻看不理會的人,我不希望她去猜測我的動機,或者來判斷我這些事情是否做得正確。”
我盯著他胸口衣服上一顆精致的扣子,麵無表情的說:“你要的是一個傀儡,一隻狗,一隻不會叫不會咬人的狗。”
對於我的回答,他笑了笑,他說:“你已經過了一個會叫會咬人的階段,不是嗎?”
我沒有說話。
他鬆開了我,將我從他懷中推了出來,他用手抬了抬我的臉,眼睛和我平行說:“好了,發作完後,就別再亂想了,你手心內的血腥我會把你一點一點擦掉,它染在我手上就夠了,別再自我鑽牛角尖去折磨自己了,何必呢。”
他這句話剛落音,放在一旁的手機又響了,他目光仍舊落在我臉上,手卻將手機拿了過來,低眸看了一眼來電提醒後,他將我鬆開,便快速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按了接聽鍵,他說:“我在醫院。”
他一邊說一邊朝著前方走,去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打電話。
我坐在椅子上看著他高挑的背影,心裏像是被涼水潑過一般,無知無覺,無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