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姿聽到了沈柏騰的製止聲,也意識到自己腳上還穿著一雙高跟鞋,並且又是草地上,立馬停止了追跑,一副小女兒模樣朝沈柏騰走來說:“柏騰,你千萬別相信我弟弟那張爛嘴的話。”
沈柏騰淡笑,並會回答她。
袁姿喘了好久的氣,這才注意到依舊站在這裏的我,她似是想起什麼,指著我眉間閃過不解的袁長明問:“長明這位是……”
袁長明這才意識到,立馬朝我邊走來,滿是不好意思對袁姿說:“是這樣,我剛才不小心撞到了這位小姐,酒潑髒了她的裙子,我想賠她……可是……”袁長明瞟了一眼我臉上的眼色,隨即才小心翼翼說:“她不讓我賠……”
袁姿看向我身上的裙子,發現了酒漬,她臉上立馬閃過一絲抱歉,替她弟弟道歉說:“這位小姐,我弟弟性子有些毛躁,破髒了您的裙子,真是不好意思。”
我看都不看袁姿,隻是麵無表情看向沈柏騰,袁姿以為我沒聽到她的話,她還想說什麼,忽然察覺到我視線,她側臉看了一眼身後的沈柏騰,又抬臉看了我一眼,有些沒弄清楚情況,疑惑的問沈柏騰:“你們認識?”
沈柏騰並沒有回答他,而是隔了很久,對我說:“髒了就上樓去換掉,沈家應該給你備用了。”
他對那女人說話的語氣,要對我說話時的語氣完全不同,麵對我,他永遠帶著那說不出的疏離與距離,可麵對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女人,語氣說不出的柔軟。
我麵無表情的臉,裂開一絲笑,我說:“難道你不打算和他們介紹我是誰嗎?”
袁姿聽了我這句話,又疑惑的看向沈柏騰,她同樣在等待他解釋。
沈柏騰眼神淡漠的從我身上收回視線,對身旁的袁姿說:“這是我爸爸一位舊友的女兒,目前暫時在我們家小住。”
袁姿得到沈柏騰的解釋後,她臉上竟然閃過一絲輕鬆,不自覺緊張的臉也重新帶著燦爛的笑,她說:“原來是這樣,我說我怎麼沒看見她。”
袁姿生性爽朗,自然是主動對我笑著自我介紹,又朝我伸出手說:“你好,我是袁姿,我們家和沈伯伯家一直是世交。”
我看到她細膩白皙沒有一絲硬繭,標準的養尊處優的手時,並沒有動,隻是看著她。
袁姿持著手好久,見我始終不見回應,她抬眼眼神帶著詢問看向身邊的沈柏騰,可卻發現沈柏騰的視線並沒有落在她身上,而是眉目微皺著的看向我。
她感覺到一絲尷尬,便隻能悄然收回手,又再次重新拾起笑問我:“你呢?你叫什麼名字?家裏是做什麼的?”
對於袁姿的問話,我臉上帶著一絲不鹹不淡的笑說:“我叫梁笙,父母雙亡,是個孤兒。”
我扔下這句話,沒有看他們誰,提著裙擺轉身便從這裏離開。
袁姿明顯感覺到我眼神內的不善,她從小便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長大,哪裏碰過釘子,她的熱情到達我麵前卻成了熱臉貼冷臉,她有些委屈的看向沈柏騰問:“我……剛才是不是問錯了?”
沈柏騰淡淡的說:“不用理她,她性格一直這樣。”
袁姿鬆了一口氣,說:“好吧。”
袁長明的視線一直長久落在我後背,就算走了好遠我都能夠感受到。
到達自己的房間後,我將門合上,靠在門上一直都沒有動,腦海內全部都是袁姿明媚的笑,她的開朗,她的落落大方。
這樣的人誰不喜歡,身上就好像隨身攜帶著一隻太陽,就連聽她聲音都會覺得開心。
我們這樣的人,就算走在大街上,都不能被喧囂的聲音衝刷掉身上的陰鬱,我們這樣的人,和她這樣的人,一輩子都無法用來相提並論。
我頭仰在門上,抬頭看向刺眼的水晶燈。
之後我沒有再出門,隻是待在自己的房間,因為剛才我出去溜了一圈,發現這宴會中的人有熟麵孔,有江南會所時的客人,出去了,就暴露了自己身份。
沈廷曾打發人上來讓我下樓,我都以身體不舒服給拒絕了,這場壽宴一直維持到到下午夜晚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