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著一味隻能捂著肚子滿臉冷汗回不過來的我往後倒退著,可退了好久,他身體撞上一個書架。
書架上有很多古董擺件,我腦海內電光火石間閃過一絲什麼,這個想法在我心裏一閃而過,我便片刻都不想停留。
一點一點任由要已經處於癲狂中的沈廷拽著我靠近那書架,他還滿是惶恐與不相信的碎碎念著什麼,我趁著他這片刻的失神,便將拽住我頭發的沈廷,不顧頭皮上的疼痛,用力往側麵一推,他手仍舊死拽著我頭發,身體往後倒時,順帶著把我也快速扯落。
可在千鈞一發之際,在身體快要被側麵力道拽得一同倒地時,我攀住那書架,書架被我的力道拽得一傾斜,我慌亂中立馬抓了一個從書架上傾斜而下的一個東西,在身體倒地之前,便反手要朝著沈廷的頭狠狠砸下去,可誰知,沈廷正好起身躲過了一劫,那東西便在地下化為粉碎。
沈廷見我發狠,將我摁在地上狠狠給了我一巴掌,又是哭又是笑猙獰著雙眸問:“你居然要殺我?你為了那個奸夫想殺我?”緊接著他便如一條狼一般,朝地下的我撲了過來,左手掐住我頸脖,右手便用力撕扯著我衣服,我想反抗,可鼻尖呼吸不過來,隻能夠用手廝打著掙紮著。
他發現了一隻手摁不住我,停止了撕扯我衣服,換成了兩隻手掐住我頸脖,熟悉的窒息之感洶湧而來,我臉憋得青紫,雙手想要將頸脖上的手給拉扯下來得到喘息,可發現脖間的力道就像是被焊住一般,紋絲不動掐在那兒。
我目光所及的地方,隻有沈廷那張瘋狂又扭曲的臉,我甚至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隻剩下雙腿不斷在地下亂蹬著來緩解這窒息的痛苦,死亡的氣息離我越來越近,在最後那一刻我撕扯著嗓音用盡全身力氣嘶啞著聲音大哭了出來。
這哭聲連我自己都感到害怕,沒有平時的清亮,歇斯底裏難聽至極,粗略一聽還以為是男聲。
而我這哭聲正好讓沈廷動作一滯,我趁著沈廷這動作一滯中,用盡身上最後一點力道,抓住他在我頸脖上的手,張口便狠狠一咬,沈廷因為疼痛大叫出來,我得到空間和時間活動,順勢撐在地下想要借著力道爬出來,可手下按住的卻不是平底,而是一個碩大的硬物,在沈廷反應過來再次來抓我時,這一次我準確無誤便要朝著他額頭狠狠砸過去。
可手上東西離他額頭隻有幾公分時,門在此時傳來一聲巨響,我側臉去看,便正好看到沈博騰站在門口。
隻是一秒,我甚至沒有辦法猶豫,當著沈博騰的麵,絲毫沒有停頓,抬手便朝著沈廷額頭狠狠砸了下去。
我感覺身上的沈廷劇烈震動了一下,眼睛茫然的不知道自己砸到了他哪裏,隻是舉著手中的東西,不斷喘著氣,然後又第一時間側臉去看向門口麵容陰沉的沈博騰。
整個世界仿佛在那一刻靜止了一般,直到沈廷的身體如西瓜墜地,撲通一聲,便直直朝我身旁倒下去,劃破了這寂靜。
我感覺手上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我側臉去看,才發現滿手的血,不知道是從何而來。
那一刻我慌了神,唯一的念頭便是逃,一定要逃離這惡魔一樣的地方,這地獄一般的生活,剛蹣跚著從地下爬起來,還沒站穩,頸脖處忽然被人狠狠給了一下。
我耳朵外一陣巨響,緊接身體往後一倒,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給接住。
我半睜的眼睛被一雙手給覆蓋住,耳邊恍恍惚惚傳來沈博騰一句:“沒事了。”
沒多久,眼前一片黑暗,隻隱隱約約聽見周圍不斷有嘈雜的響聲,很快,我便徹底陷入黑暗,沒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