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記得你舞劍的時候說過你去過漠北,那你可到過無影山?”玄昂眯起眼睛輕輕抬起煙柳的下巴。他本來不是來質問這些的,他安撫了玲瓏就急著想過來看她,到了煙雨閣外卻又止步,這才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到底要尋什麼借口好。然後就瞧見婉兒他們撤了他叫人準備的糕點,心下有些不悅,聽婉兒回頭看屋內說王妃起來什麼也不曾動過,又不自覺踱步想進來看看隨便說些什麼,看看是怎麼了,結果……。
“無影山是遼疆地界和漠北相鄰也是相去甚遠,何況煙柳一介弱女子,又有什麼本事會去邊疆險地呢?”煙柳眸中閃過一絲驚訝卻故作從容地道,她抬眸對上玄昂的視線。
“為何你會和她如此相像?”玄昂看著煙柳,然後帶著一絲落寞鬆開她,負手望著窗外。
當初玄昂醒來就已經在南羽的西王宮裏,身上帶著幾乎致命的傷,乾熠說是無歌將自己送回來的,無歌說自己根本沒到過無影山,一直都說他說的花媚嬈不過鏡花水月是自己春夢一場,可他分明記得有這樣一個女子。甚至無歌拿了煙柳的畫像說這個煙柳是個能對自己有幫助的女子,他本不屑要憑借求取一個女子來達成自己的壯誌雄心的卻當下決定要娶回來看個究竟,當初去逍遙居看她也是想確定是不是她,隻是她就在眼前卻似乎又很遙遠。
無歌帶來了藍煙柳的生平事無巨細,就是沒有無影山,告訴自己她是另一個人,說不能對她動情,玄昂笑笑說會對一個女子動情才怪。
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懷疑,天底下怎麼會有兩個身世背景完全不一樣的人,長著如此相相的臉,看她的表情欲言又止,也許藍煙柳知道什麼,或者是她什麼姐妹。
說起來這個女子還真不簡單
連連城漠這樣的人也肯為她以身犯險,自己,倒是要小心不要中計的好。
連城漠也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一個質子能隱忍二十多年活下來,而且瞞著東華皇宮裏這麼多雙眼睛這麼多大內高手學得蓋世武功,琴棋書畫德才兼備,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還有竟敢隻身闖他的西王府,當今天下連自己也沒把握能從玄甲軍的眼皮底下來去自由。一個連城漠,竟然是他出來的時候才被發現的。不過終究逃不出他西王的手心。
管家是在玄昂和煙柳相互猜疑又相互不知道說什麼時候的進來報告說:“王妃易公子求見的。”
玄昂看一眼煙柳,從寢殿窗邊走到寢殿中央說“本王在這裏,怎麼他來幹嘛?”他雖不耐煩還是打算舉步出去會一會。
“這……王爺易公子說是求見王妃。”就在玄昂走到門口要出去的時候,管家帶著幾分尷尬彎腰作揖對玄昂說。
隻見玄昂當下臉色一鐵瞪了管家一眼回頭看煙柳。
“王爺和煙柳本就是一體的,王爺去就是煙柳去一樣的。”煙柳雖麵上不說給玄昂留足了麵子給他找了個台階下,隻是看著玄昂一臉霜降的表情的時候心下不免跟著一樂。
“本王根本就不想見那個隻會奉承拍馬的易公子,他要見你最好。”他咬牙切齒恨恨地說,踱步回房裏,拿了杯盞自顧自喝茶,此刻的他就像個做錯事又拚命想掩飾自己的尷尬的孩子。
“易公子呢?”煙柳含笑問。
“易公子是皇上跟前的紅人所以奴才讓他在大廳候著了。說是墨言公子有家書要易公子轉交。”
“墨言?可是打敗過東華上一屆新科狀元卻不肯入仕的墨言?嗬嗬,花府倒是人才濟濟,連個管家的都堪比新科狀元,送信的還是枯燈大師入門弟子,花家可真是人才濟濟!”玄昂不自覺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