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已經拆線了幾天,越辰也恢複了出門上課的正常作息,今天早上有一門《美學概論》,他剛進校門就收到了無數目光的莫名致意,雖然作為L大建築係小有名氣的係花被偷窺是常有的事,可今天眾人的眼神都奇怪到了公然視/奸的地步,越辰硬著頭皮正準備進教室,熊平突然衝出來抓住他就往外拖。
“你特麼瘋了還敢出來!”熊平把報紙塞進他手裏,越辰看到版麵的一瞬間,臉色刷的白了。
周圍有人舉起手機哢嚓就是一張,正在這時,校門口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數十輛車停靠後,黑壓壓的□□短炮挾裹著一群記者如同龍卷風超越辰這個方向席卷而來。場麵頓時混亂了起來。
“請問你和顧澤言同居了多久?”
“你們準備一直地下嗎?”
“對顧澤言最近□□纏身你怎麼看?有沒有什麼可以說的內情?”
話筒如同黑壓壓的枝椏橫亙在麵前,差點戳到了人身上,越辰用沒受傷的左手擋住過於刺眼的閃光燈,側了側身體,猝不及防的變故讓他有點慌亂:“讓開。”
“何卓鬱和你也有什麼關係嗎?”
“回答一下好嗎?”
場麵越發失控,一隻手伸過來大概想攥住當事人,被後麵的人一推擠,直接撞在了越辰右手臂上。
尚未完全複原的傷口牽扯出一陣劇烈的疼痛,數盞鎂光燈探得更近,想要把青年越發凝重的神情照得纖毫畢現,熊平夾在中間急的脖子都粗了,正在這時,門口刹住了一道亮麗的火紅車影,駕駛座上的年輕男人戴著墨鏡,不耐煩地按了按低沉的喇叭。
越辰顧不得其他,在記者分神的幾秒內匆匆朝車跑去,打開副駕駛座坐了進去,熊平眼疾手快福至心靈地也一溜鑽進了後麵的座位。
發瘋似的人群開始圍攻法拉利,一個膽大的男記者直接跳上車前座,趴在了玻璃前,嘴裏嚷嚷著指了指地麵,示意讓當事人下來。
四目相對,藏在墨鏡後麵的麵孔冷若冰霜:“滾。”
男記者在眾同行的撐腰下毫無懼意,手重重地拍在了玻璃上。突然一個趔趄,整個人往前一撲,腦袋狠狠貼在玻璃上,又被掀翻滾了下去。
他屁股尿流地爬起來往邊上閃,毫無征兆發動的車在他剛滾落的地麵碾過,絕塵而去。
“啊?啊……”熊平心驚肉跳地目睹了齊翎差點碾壓出肉餅的驚人之舉。“他,他還是個人啊!”
“被記者追著跑是不是挺爽的?要不要順便進娛樂圈拍個戲接個廣告?反正已經成名了。”擺脫了記者的圍堵,齊翎摘掉墨鏡,嘴角極盡嘲諷之意。
越辰垂著頭,咬著嘴唇,一言不發。熊平立馬看不過去了:“學長大神他好歹是你弟弟吧,有這麼說自己弟弟的嗎?啊?現在最要緊的是——”
“我讓你上車了?”齊翎從車前鏡裏鄙夷地掃了一眼後麵激動的大個子。
“我又不是非要坐在這裏——”熊平看了眼窗外發現是高速公路,底氣頓時少了一半:“我下車越辰也要跟我下車!”
“別吵了。”一直沉默的越辰突然開口,他按住疼痛難忍的左手臂,嘴唇愈發顯得蒼白:“我想去醫院。”
“……讓他們每人注冊一百個小號評論……對,所有話題下麵。還有查一下向報紙投稿的人是誰。”
風頌寫字樓頂層會議室,隔著百葉窗能看到外麵忙碌奔走的工作人員,風頌內部早已忙成一鍋粥,而暴風眼中心,此刻正安靜蜷縮在沙發上的青年,一臉沉靜地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