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道，“對，我確定。”
龍雀道，“今晚你的一個妹妹失蹤，明天你的另一個妹妹失蹤，後天你的女朋友失蹤，你還確定？”
麵對威脅，真理沒有生氣，反而以無比輕鬆的語氣道，“比起得罪世界的下場，這種代價我還能承受，至少她會幫我報仇。”說這麼違心的話，他心裏很不好受，那三人中的任何一個都足以讓他用自己的性命交換了。
龍雀沉思片刻，居然點頭，“你說的沒錯，這種生意對你而言的確很難，因為你百分百沒機會花這筆錢，這樣好了，我會再回去給你爭取更多的籌碼，給你申請移民通道，晚上就會有消息，在這之前你等著。”
真理暗暗鬆了口氣，還好這家夥是個傻瓜，在他爭取籌碼的這個時間，自己早不知道去哪了，“你回去一定會被罵，一千萬不是個小數目，你卻用來買一個沒什麼價值的消息。”
龍雀頗輕鬆道，“你放心，沒有人罵我，因為他們知道自己隻要把交易的內容說出來，就被你殺了，而我卻可以一點事也沒有。”
真理瞬間脊背冰涼，他就沒想過這個問題，這個家夥無形之中讓他的警惕降到了極點，如果殺手也分三六九等，這家夥絕對是最危險的那類人。
龍雀拉開了身後的車門，表情愉快，“我會再聯係你。對了，如果沒有必要，請不要把我是殺手這種事告訴別人，不然那個人會有麻煩的。”
真理道，“你放心，我不會報警。”
龍雀微笑，“那樣我就放心了。”
以世界的情報換取一千萬的巨款，真理一開始就沒想過這個可能，莫說世界對他多重要，就算莫不相幹，他也不會這麼做。
她到底怎樣了，真理重重歎了口氣。
以她那時的狀態，就算聽到她的噩耗，自己也不意外。她有著那麼好的醫療條件，卻不去利用，任自己在別人的眼中自生自滅，真理一點也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種性格太惡劣了。
龍雀離去後，心事滿腹的真理在門衛的注目禮下再次進入了木星校園，剛進門就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路邊等他，不是雷霆是誰。
“如果替你哥哥道歉，就不用了，我理解他的想法，也可以原諒他為你做的一切。”由於嚴寒的事，真理現在不太想跟雷霆說話，“沒事的話，就忙你的，我還要踢球。”
“我沒想替他跟你道歉，”雷霆咬著唇，“我是代表自己向你道歉的，對不起。”
“沒關係，區區二三十個混混，我還能應付過來，再者這裏那麼多人，我不會有事的。”真理哦了一聲，“你的那位哥哥真的了不起，我從他身上看到了不屈不饒的韌性，難道你沒告訴他，他這樣遲早會送命？”
“真理……”雷霆臉色很不好看，“我隻是不想太傷害他，想讓他知難而退，他怎麼說曾經對我很好。”
“隨你便，”真理道，“這次他隻是帶刀，下次可以帶槍，黑槍這麼多，買一支還不容易。那時你怎麼辦，再向我的屍體道歉？”
“我不知道他變成了這樣的人，我把該說的話已經跟他說了，號碼也刪掉了，”雷霆委屈地眼淚都流了出來，“我知道我錯了，本來我把他叫過來，是打算當著你的麵拒絕他的，好讓你也這樣拒絕齊玲，但是沒想到事態會惡化到這個地步。”
“現在呢？”真理仍舊哦了一聲。
“現在我知道了，不要做多餘的事。”
“好吧，”真理歎了口氣，“我原諒你了。”
“真的？”雷霆覺得真理的樣子還是在生氣，仍然提心吊膽。
“我現在腦子裏是各種各樣的事，踢完球再跟你說吧，”真理看著一米外的雷霆，說道，“是不是我麵目可憎，你要離我這麼遠說話？”
“你讓我想起了以前……我害怕。”
“讓自己女朋友感到害怕，”真理自嘲，“也是奇聞。過來，我就沒想責怪你，畢竟我很理解你的想法。”
“這次是我不對，”雷霆上來圈住了他的胳膊，很是乖巧，“你想怎樣懲罰都可以。”
本來不準備趁人之危的真理，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女朋友裹得嚴實的身材，用視線測算著女朋友嚴格保密的三圍，抬起眼皮道，“你說的？”
“你？”雷霆被看得頭皮發麻，果然成功被誤導了，結結巴巴道，“不行……”然後狠下心來道，“不行就是不行，沒有任何商量餘地！！”
“凶什麼凶，我隻是想好好看看你。”真理移開了視線，“我感覺我要失去你了。”
“怎麼可能，”雷霆悚容，急忙分辯，“我是收到了錄取通知書，這不代表著我想走，你知道的！”
“β重工大學發來邀請函絕非偶然，該大學在二十年前就停止對本國生源的特招，所以這是個交易，是你父親的主意，想用合法的手段接你出國。你父親留下你，並不是尊重你的個人意誌，有兩個考慮，一是把你作為人質，我經常看到有人監視你，也證明了這一點，二是利用監視你的人保護你，不想你成為人革聯威脅他的籌碼。現在他沒走幾天，轉頭就接你，說明人革聯已經兌現了條件，他已經站穩腳跟了。”
“我……”雷霆沒法反駁，她自己也這麼想過，就是不敢承認罷了。
“你真離開我了，我要怎麼辦？”真理苦笑。
“我死也不會走！”雷霆斬釘截鐵道。
“不行！”真理神色一變，“如果你被綁架帶走，隻要你活著，就算找遍整個世界，我也會把你找回來。如果你不在了，那我就沒有希望了。我不喜歡悲劇，我們還沒上大學，還沒畢業工作，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沒做。所以，無論遇到什麼，你第一個想的是活著，一定要活著。”
“盡說晦氣的，要比冒險誰比得上你。你自己上刀山下火海的時候，就沒想到我？”
“當然想到，隻是身不由己罷了，”真理歎了口氣，看了一下木星教學樓上的大鍾，“聽說木星的咖啡廳很大，我們去喝點東西的，可惜沒時間了。”
“理，給你添了那麼多麻煩，對不起。”
“我才是，還把你的手弄髒，這件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說那些幹什麼，不是身不由己麼，晚上我們回去吧，我要回去收拾點東西。”
“行。”
“已經開賽了。”雷霆在後推了一把真理的背。
客隊19號的再次出場引起了金星觀眾席雷鳴般的掌聲，對真理一個人而言，隻是打了一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架，然而對他們而言，這個打架達人就是金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