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如墨,街邊的路燈一閃一閃的,帶著些許詭異,房子邊有幾隻狗和貓在不停的嘶叫。
屋中,“啪”燈突然被打開了,吳拾憶抬起右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左手伸到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了桌子上的鬧鍾。
十一點,吳拾憶看了一眼鬧鍾上的時間,直接一甩手,鬧鍾飛到了床的另一邊。
吳拾憶雙手按在床上,後背一挺,坐了起來。揉了揉還在睡夢中的眼睛,便直接穿上自己的毛絨拖鞋走到了掛在牆上鏡子對麵。
哎,生活嘛,本來就像強女幹,既然不能反抗,那就隻好享受了。。。反正也就三天嘛,如果不好看,熬熬就過去了。如果好看,就要出去多走走嘛,對不對。
吳拾憶停在鏡子前,不停的想著,安慰自己,然後像鏡子瞄去。
四周一片寂靜,遠處也隻有幾隻貓叫,如果此時有人站在吳拾憶的旁邊,就能清楚的看到,吳拾憶的眼睛已經失去了焦距。
冬夜的風特別冷,貓和狗被凍的發出一陣陣叫聲,然後不停的縮卷著身子。
吳拾憶回過神來,鏡子中的女孩,穿著一件米黃色睡衣,一頭黑色長發灑落在女孩的肩頭。至於長相,吳拾憶感覺實在找不出什麼詞語來形容,如果,真的要形容的話,那麼,估計也就隻有極致這個詞了。這個女孩美到了極致。
吳拾憶慢慢的彎下腰,麵對鏡子閉上了眼,做了一個嘟嘴的動作,左手飛快的拿出手機,按下拍照快捷鍵。接著,吳拾憶睜開眼,打開了qq空間,這,是,我,馬,子。附,帶,圖,片。右手一按,發表。
一瞬間,吳拾憶突然感覺自己整個人以後出去都有麵子了。
吳拾憶打開衣櫃找了一件白襯衫,一件黑外衣,一條黑褲子。穿了起來,然後摸出櫃子裏的五百塊放到了口袋裏,再走到鏡子前,擺了個雙手插褲子的姿態,好酷啊。。。吳拾憶的眼睛漸漸的又失去了焦距。。。
吳拾憶使勁的搖了搖頭,然後隻能戀戀不舍的從鏡子前走開,望了一眼旁邊掛在牆上的掛飾小刀,吳拾憶習慣的把小刀取了下來,別在了腰間,現在,第一件事,就是要逃走,鬼知道自己那個重男輕女的父親看見自己這個樣子會不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吳拾憶打開了窗戶,一陣冷風撲麵而來,不行,太冷了,回去穿件大衣吧…
吳拾憶的家是兩層的老房子,對麵的房子前有一塊十分高的空地,而吳拾憶家二樓的窗戶下是一個可以站人的小長石,相當於陽台。吳拾憶裹著一件黑大衣便直接翻身跳到了小長石上,然後裹了裹大衣,跳向了對麵的空地,落地時在地上滾了兩圈,消除了一些力,然後站起身來,轉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間,便轉過頭朝遠處走去。
街邊的路燈一閃一閃的,路上的風一陣陣一陣陣的吹來,吳拾憶的小腦袋縮了縮,看了看旁邊,一片漆黑,腳步也加快了一些。
吳拾憶今年不過17歲,是一個職高生,她很怕黑,也怕一個人的時候,總的來說,她是一個膽小的人。不過,在這個世界上,強者是不會憐惜弱者的,吳拾憶的初中時期,過的就像一條狗一樣,不斷的去討好別人,不過也隻是為了希望有那麼幾個朋友,別人欺負她,笑笑而過,她總是想要到處搞好關係,初中以後,升高了,以前的朋友,討好的對象,全部都把他當成了透明人,見麵時,如同陌生人般。職高裏,有的隻會是更加殘酷,所以吳拾憶為了生活,把自己偽裝了起來,幽默,熱血,漸漸的,她學會了煙。漸漸的,她懂得了酒,高二過後,她出去了,原來職高的朋友,哥們,也都失去了聯係,也許那些曾經被她藏起來的回憶,也許,隻是別人隨意唾棄的垃圾罷了。
一陣涼風吹過,旁邊還有幾聲貓叫,吳拾憶腳步更快了,即使偽裝了自己又如何,自己最深處的心,是最真實的。吳拾憶雙眼看著前麵的亮光,那是馬路上的光,也許,那裏不會讓她覺得冷和寂寞吧。想著,吳拾憶便開始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