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大事,唯祀與戎。

祭祀,可以讓人契約符鬼,成為術士,擁有移山填海的偉力,呼風喚雨的奇術。

成為術士,就是金鱗化龍,一飛衝。其中的佼佼者甚至還會受到王室冊封,獲得爵位和封地,光宗耀祖,福澤子孫。

術士,是這個世界上最具力量、權勢、地位的職業,可以輕鬆碾壓武者等任何職業。

這是一個符的世界,不符不行!

……

秦兵緊了緊身上破爛的葛衣,瘦削的麵頰帶著營養不良的菜色,略顯蓬亂的頭發像枯草一樣澀黃。瑟瑟陰風籠罩下,他渾身顫栗,麵頰也一點點變得青紫。腹中的饑餓感令他頭暈目眩,可他還是的向祭壇走去,雖然一步比一步緩慢,卻一步比一步堅定。

他懷裏抱著著一個錢袋,緊緊地抱著,仿佛要將所有的體溫都融入布袋中,因為他知道這個布袋的來之不易,裏麵的每一個銅錢都是他省吃儉用從牙縫裏摳出來的。這袋錢即將離他遠去,可是他沒有絲毫猶豫和後悔,因為他知道,這可以為他換來成為術士的機會,哪怕隻是一個很渺茫的機會。

“給我一個符招……”

“囚徒子滾一邊去!”出售符招的矮胖子嫌惡的甩了甩手,然後向男孩身後的人招呼道:“符招,一金幣!祝你好運,招到稱心如意的符鬼。”

秦兵低垂著頭,眼睛中的怒火一閃而逝,可是他沒敢發作,因為他知道矮胖子名叫黃牛,一個愛財如命的人。在黃牛眼裏,世上隻有兩種人——富人和窮人,而不是男人和女人。

秦兵從來都不是一個有錢人,所以他隻能謙卑的站在一旁,等黃牛身邊沒有其他人了,才雙手托著錢袋略帶懇求的道:“這是一個金幣,我清點過了,一個不少,你可以數數。”

“給你數錢?髒了老子的手,滾!”

黃牛一巴掌將布袋打飛出去,袋口張開,頓時聽得叮叮當當的脆響,黃澄澄的銅錢滾落出來,其中夾雜的還有幾枚銀幣,不過很少,少得像星空中的明月!

“我的錢!”

秦兵狼狽的撲在地上,張開雙臂想要籠住灑落的錢,可祭壇入口處圍觀的普通人太多了,錢袋裏的錢有一半滾入了人群。

秦兵怒火滿腔,因為這袋錢是他全部的家當,也是他成為術士的最後希望。想到這,秦兵恨恨的看了黃牛一眼,然後繼續拾取地上散落的錢幣。因為他明白,唯一能改變命運的就是招到符鬼,成為術士,否則就是螻蟻草芥,任人踐踏。

看到秦兵的目光,黃牛變得惱怒起來,他衝上去拳打腳踢,一邊打一邊罵到:“還敢瞪老子,老子打死你個囚徒子!”

秦兵抱頭掩麵,如果隻是普通拳腳,忍忍也就是了,可黃牛出手全都是要害,而且狠辣無比。秦兵再也抑製不住胸中怒火,他猛然揮出一拳,精準無比砸向矮胖子眼眶。黃牛完全沒有想到秦兵敢反抗,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拳,左眼瞬間青紫,血淚齊流。

黃牛平常最多也就仗著身份欺負一下弱,尤其是秦兵這種身份卑微的人。可是看到秦兵搏命的模樣,黃牛立刻虛了。匹夫一怒濺血五步,秦兵是囚徒子,賤命一條,黃牛身份金貴,哪能瓷器碰瓦罐。

後退幾步拉開距離,黃牛一臉鄙夷的道:“一個囚徒子也想參加祭祀?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麼?”

一拳揮出,秦兵早已經豁出一切,他高聲反駁道:“我有通靈之體,被城主大人賜予祭祀資格,可你竟然百般阻撓。你不過是有個好爹,可就算你爹也不能阻撓一個擁有通靈之體的人參加祭祀。信不信,我這就去找城主大人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