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遙被困在府裏,但是有了青露和白芍在,外麵的消息倒是知道的不少。
這日,蔣芃芃來探望她,皺著眉頭道:“你真是有夠倒黴的。怎麼有個愛慕者如此衝動啊?”
沐雲遙除了摸著鼻子訕笑,還當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慶曆受審,很快承認他並非受人指使,純粹因為沐雲遙將他父親的《無衣》和馬琴揚名天下了而已。
不過因慶曆當街殺人案,《無衣》一事暫且還未曾落實,因為很多人拒唱《無衣》。
“這……我這可不是無妄之災嘛。”沐雲遙也深覺無力,這完全是慶曆太意氣用事而已。他言辭拒絕,自己是受人指使,純粹為道義驅使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可是,尉遲省家怎麼可能任憑這麼輕描淡寫地就過去了。
即便不是沐雲遙主使,但是也是由她引起的,她得為此事負責。
慶曆自然是沒有好下場,可沐雲遙的名聲也是一種衰到底,是如何挽救也挽救不了的。
蔣芃芃不日將和太子皇甫霖大婚,她內心是焦慮而忐忑的。家裏人都為她將嫁入皇家而歡欣鼓舞,根本沒人在華她的感受。父親受到重用很是揚眉吐氣,母親周旋於給貴婦之中,獨獨她一個人覺得煩悶壓抑,不知當如何絲毫。
她趴在桌子上,戳著沐雲遙的那隻蝴蝶,懶洋洋地道:“家裏亂糟糟的,也就你這裏能清淨一會兒,出來透口氣。”
“想必伯母也是千叮嚀萬囑咐,莫要惹上我這人身上的黴運。”沐雲遙自嘲地笑了笑。
起先,外頭那些人看不慣他們家,就向沐府投擲汙穢。也不知道誰說他們家衰運橫行,不要沾惹,沾惹上就是非死即傷。
蔣芃芃伸個懶腰道:“你這是浮生偷得****閑,才在這裏說風涼話呢。”
“是哦。”沐雲遙想想也是著實空閑。如今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歲月靜好,幾乎****和墨千尋在一起,還是頂著皇上的名頭,反正皇上讓他負責她的安全。“你怎麼樣啊?”
“我還沒準備好……”蔣芃芃雖然已經知道嫁給皇甫霖,至今尚未做好準備,內心除了忐忑,更多的是逃離。
“……”
這個如何勸說啊。沐雲遙除了請她吃,盡情的吃之外,也隻能說些無關痛癢的話,事情沒到自己身上,自然是自己不著急的。
蔣芃芃走後,墨千尋帶著一身怒火回來。
沐雲遙看著他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墨千尋給了她一封信。
沐雲遙問道:“寫了什麼?不會又是什麼秘信吧?”
墨千尋點點頭道:“嗯。”
信確實是不知出自何人之手,而是很詳細地寫明了,慶曆殺人這一事根本不是意外,而是借著慶曆的意氣蓄意為之。
慶曆的父親是琴師,做了《無衣》這首曲,結果死在途中。這些年,慶曆一直尋找父親的下落,到了京城,聽得沐雲遙桃花宴上演奏了《無衣》和說的故事,讓慶曆覺得沐雲遙見到的人就是他的父親。
替他父親揚名天下,慶曆就把她當成了恩人,還曾因別人說沐雲遙的壞話而動過手。而利用他的人居然是慕容嫣的前未婚夫陳允文。他找人不斷地給慶曆一種印象尉遲省在調戲沐雲遙。
慶曆確實踩了好幾天的點,發現尉遲省確實打聽了沐雲遙好多次,還曾跟人說笑時說了一些他認為是侮辱的話。
如果尉遲省知道的,他已經會氣得哇哇大叫的。他哪裏侮辱沐雲遙啦,隻是口頭禪,隻是習慣用語而已。
陳允文刺激他殺慶曆的原因更是讓人生氣。
陳允文和尉遲省同在一個圈子玩,他做出腳踏兩隻船,還鬧翻船的事情,自然是人盡皆知。尉遲省嘴巴一直都那麼賤兮兮的,看到他自然是少不得賤損幾句了。比他家世好的人損他,陳允文也就認了,可尉遲省算什麼?
不過是一個落魄的世家子弟,當個五品禁軍中郎將就像羞辱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還曾想過用比武的辦法,讓尉遲省閉嘴。可是等他見識過尉遲省的武力值後,決定還是算了。以往的尉遲省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可是換了芯兒的尉遲省還是有兩下子的,搞死陳允文那還是小菜一碟。
陳允文本已經打算放棄了,結果出現了慶曆這麼個人。他那日出去看熱鬧,被身邊的沐雲壁等人一撩撥,尤其是沐雲壁身邊那個小個子俏郎君的話給提醒了。
那俏郎君道:“這不過是幾句玩笑話,他就這麼激動和生氣,若是讓他見到尉遲省那般人物,對沐雲遙糾纏不清的,豈不是要動手殺人了。愛慕者太狂熱也是一件危險的事情啊。”
陳允文一聽這話,瞧著慶曆的身手,一看就是個極厲害的,不由得心中一動。他湊過去問道:“這怎麼可能?尉遲省可是禁軍的人,很得上司歡心的,又武功高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