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學府真的很大、很奢華,比我想象中的貴族學校更加的宏偉。主樓、副樓、花園區、校舍甚至還有各種供玩耍、嬉戲的水榭樓台。總之,很是美不勝收!那領事的太監將我送到一胡子花白的夫子麵前,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我有些好奇的抬眼瞅了下那胡子花白的老夫子,不明白這老師都一大把年紀了,在我們那個時代早就該退休了,為何在這裏還要擔當傳道授業解惑的重責,就不怕人家老眼昏花的老糊塗了嗎?不料那夫子年齡一大把了,這脾氣跟火氣還是蠻大的!見我一直在盯著他看,便不覺板起了臉孔,拿了把寬大的戒尺,有意是的在我眼前那麼輕輕的晃了一晃。於是乎我隻好低頭一躬腰很是恭敬叫了聲“夫子!”這算是拜師禮吧!那老頭掃了眼,還是滿意的捋了捋胡子點了點頭,便將我領進了主樓的教室。教室在主樓的二樓,很是寬敞明亮,看樣子應該是由好幾小個的小隔間拚湊而成的。隨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便扒在窗邊欣賞著美景。此時恰是盛春,滿園的花草生機勃勃,讓人不得不感慨生命的偉大。想到自己這一遭的變化,無故生出的這些個變端,不覺搖頭笑笑,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著窗框。卻不想胳膊肘被人重重的撞了一下,我回身莫名其妙的看了眼鄰座那凶巴巴的女孩。不知道,我這又是怎麼得罪這些個刁蠻的小公主們了?就在我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全班的同學便開始哄笑。我一抬頭便隻見夫子那氣得渾身發抖的模樣,尤其是他那花白的胡子這麼撅著下巴一抖一抖的,倒還真是讓人忍俊不禁。怎麼了?莫非是夫子在叫我?可這不能怪我啊!我當時正在發呆,而且早已完全忘記了自己還在學堂。“啊!夫子你叫我啊?”我悻悻的起身看著笑得東歪西倒的一大眾同學,完全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樣子。“你……你,簡直就是頑劣不堪!”看那夫子定是被氣得不輕,臉色大變竟好像一下子變得年輕有力的許多,竟把那柄寬大的戒尺在課桌上大的“啪啪”作響。想來也是,整個漠沃爾王朝學識最淵博的人,那是何等的自負和驕傲,那般的自尊又豈能容我一個小毛孩子來踐踏呢?不過也該殺殺這老頭的威風了,因為這老頭遇見了我,那可就算是他倒黴運了。隻見我不慌不忙的清了清嗓子道“夫子,學生知錯了!隻是學生並非有意冒犯隻是一時貪戀了這盛春的美景,還望夫子原諒。”想來我一個久居冷宮的小孩子,現在突然見了“市麵”想是應該能夠理解的。那夫子見我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毫無半點惶恐之意,便很是懷疑的盯著我看,甚至起身走到了我的近旁。“既是如此,那窗外的春景如何啊?”我有些詫異的看了眼,那仍是滿麵冰霜一派嚴厲的夫子。隻是揚唇一笑答道“甚好!”忽然隻見那夫子的臉色猛的一變,眼神中更是有些複雜的東西一閃而逝來不及讓人細細的探究。他一甩衣袖背過身子,背對著我,背著雙手,慢慢的度步走著而手心裏赫然是那一掂一掂的戒尺。“既是如此,想來剛才你那般入神但也是心領神會了。不如就以此作詩一首吧!”這話倒是給了我不小的吃驚。夫子他竟要我這麼一個五歲的黃毛小丫頭,在入學的第一天作詩一首,倒還真是件蠻有閑趣的新鮮事啊!看來為了我以後在這太學府的日子能夠好過些,我也隻能恭敬不如從命了。“學生方才觀景隻覺‘滿園春色關不住,一隻紅杏出牆來。’學生這才一時不覺間看得入迷,還望夫子見諒。”說完便偷偷的打量了眼夫子的臉色,就怕這個夫子大人一不高興啊,就給我找茬啊!隻見那夫子閉著雙眼,一晃一晃著腦袋,一直滿口咂巴著我剛才盜用的詩句“滿園春色關不住,一隻紅杏出牆來。”,久久沒有回過神來。我心安理得的兀自坐下,然後饒有興致的欣賞著老頭琢磨詩句的模樣。就在我昏昏欲睡時,那老頭忽然“啪”的一聲,拍桌而起大喝一聲“好詩啊!佳句啊!”直驚得我那杵著下巴的左手一個失控就往下滑,差點一個失控弄得我下巴脫臼啊!“小柒同學,果真聰明過人啊!”那是!我揉了揉被撞疼的下巴,一番暗自得意。看來這一關算是過了!不過,嘻嘻,對於我這有著聰明頭腦的現代人而言,還是蠻輕鬆的嘛!一點挑戰性都沒有!哎,真是沒有意思啊!於是乎剛剛的興致頓時全無,整個人就如同蔫了一般,有力無氣的扒倒在課桌上,胡亂扯了本書擋住自己的臉。“小柒同學,你又怎麼了?”那夫子威嚴的聲音卻將最後的聲調拉得老長。最令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剛剛還在講台上講解的某人,居然在音落之時飄到了我身前,“啪”的一聲亮出了他那柄寬大的戒尺,就那麼看似輕輕的一拍,直接把我的課本震飛出了老遠。而我整個人被驚得猛的坐直,汗毛倒豎。好大的氣場啊!好大的魄力啊!忽然之間這看似糟頭子的夫子竟一下子變得精神矍鑠起來,還有點熠熠生輝的模樣。看來保不準這老頭,還是個歸隱的江湖高手呢!一想到此,我看那老頭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不受控製的,竟一下子變得崇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