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姐,是風公子!”福伯忙躬身答道。二小姐的氣息很陰沉,他心裏不由打了一個顫,雖然他也不相信雲公子會幹出那樣的事,但人證物證擺在那裏,身上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呀!

“又是誰送的酒?路上有沒有碰到什麼人?酒是從哪拿的?”冷晴兒沉聲一一問道。

“是李秋送的,他是老奴的外甥,在府裏工作五年了,絕對信得過!”福伯忙保證道,不由伸手擦了一下額上的汗。

“他在哪?”

福伯忙走到一邊拉了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男孩,低著頭,身上因害怕而微微發抖。

“把頭抬起來,酒是你送的?”冷晴兒打量著他,一臉忠厚,和福伯有幾分相像,不是奸滑之徒。

“是奴才送的,酒是直接從地窖裏拿的,因為風公子說要喝沉年的鳳雪釀!”李秋忙回答。

又是鳳雪釀?上次在冷府大哥的訂婚宴上就發生了類似的事,這手法好像哦,隻不過對像換了,如果不是冷若心不在,她還真難不懷疑到她身上呢!

“那你路上有碰到過什麼人嗎?”冷晴兒又問。

“哦,路過書房的時候,正碰上夫人在打掃,叫我幫忙挪了一下書!”李秋皺著眉回憶道,這個算不算?除此外,路上他真沒碰到什麼人了。

“當時就你和夫人兩人嗎?”冷晴兒倏地嚴厲地盯著他,問道。

“是的,小人不敢說慌,當時就我和夫人兩人!人小還記得,夫人要我幫忙,那酒就擺在小人身後的桌子上!”李秋被冷晴兒瞪得一個心慌,卻還是老實地回答。

“除此之外,再沒碰上什麼人了嗎?”

“沒有了,真沒有了,小人自書房出來,一路走到伶語閣都沒停下過!”李秋見冷晴兒不信,不由急紅了臉,

“我相信你,行了,沒你們的事了,下去吧!”冷晴兒揮手讓兩人離開,心裏卻不由泛起一股哀涼,娘,是你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冷晴兒踏著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走去依雲閣,心裏的悲傷卻一點一滴地瀉出來,上次的法華寺事件也和娘有關,但她忍住了,什麼都查了,可唯獨那批黑衣殺手的事,她查的甚少,連那黑衣頭人臨死前,她也忍住一字沒問,在心裏不停要說服自己,這都是她多疑,根本和娘無關!可這次的事,她如何再為她開脫?她相信雲墨羽,相信福伯兩人的話,甚至於相信皇甫紫煙是一個高傲的人,不屑於做這種事,可是她無論如何,說服不了自己,娘與這事無關,因為能在冷府無聲無自弄出這麼大動靜的,除了冷若心就是她了!

冷晴兒走到依雲閣門口,那裏圍滿了下人,個個伸長了腦袋往裏看,冷晴兒覺得,他們在笑裏麵的人,也在笑她,她愛的男人,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今晚卻在她家裏,在她眼皮底下和別的女人赤身果體地抱在一起,甚至是躺在同一張床上,不管這件事是真也好,假也好,她都覺得是重重地給了她一個耳光,雖然是無聲的,卻讓她感到遍體的疼痛,連每一個細胞都是疼的,一直痛到骨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