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入俗世
夜深,一處不知名的高山上。
“那個,師父,你想幹嘛?”高達百丈的山崖上,一個身材高大,細看卻瘦弱不已的老者,手裏居然提著一個身材高挑,白發飄飄的男子。
男子身著灰黑色便服,一頭長長的銀發散落。此時的他,被一個幹枯瘦削,身材不低的老人抓著衣服的後領子,伸向前方,那深不見底的山崖。
男子名叫瀧玥,此時的他有些不安,二人剛剛吃完晚飯,老者,也就是瀧玥的師父,古秘道人,提議出來走走,結果剛剛走出破廟的那一刻,瀧玥便失去了意識。
醒來之後,寒風凜凜,滿月之下,山崖之上,自己被師父提著,自己這個師父似乎是想要把自己扔下去的樣子。
“不,不想幹嗎,就是想著,差不多是時候了。”古秘道人用如同幹柴一樣的右手提著不過七十斤重的瀧玥。瀧玥由於從小辟穀,不常吃飯,所以體重是非常輕的。但是古秘道人能夠隻用一隻幹枯的右手提著,也能夠看出他的不凡。他的左手中提著的是一個小小的包袱。
“是時候了?”瀧玥疑惑不已,他問道,“什麼時候?”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以後你就知道了。”古秘道人又向山崖前走了兩步。
瀧玥已經能夠看見山崖下麵了。非常黑暗,深不見底,陰風呼嘯,一句話概括,非常恐怖。
“呃,師父,我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吧。”萬千思緒閃過,瀧玥在努力回想著自己所做的一切和自己師父這麼做的原因。
然後,瀧玥發現,自己從小對古秘道人百依百順,沒有做過什麼錯事。但是仔細想想的話。
“師父我錯了!”瀧玥忽然想到了什麼,眼淚奪眶而出,用滿是無助的語氣,大喊道,“我不該在三歲那年打碎你那三個瓷碗!”
“誒?”古秘道人顯然也沒有預料到這樣的狀況,被瀧玥這麼一哭,他倒是有些發愣。
“當時是我不好,端碗時沒有看清腳下!我錯了!師父!六歲那年我不應該不聽你的話,非要去看海,結果還是您來救我的!”瀧玥淚眼汪汪,看起來非常可憐。
“七歲那年夏天沒有給你做好午飯是我不對,但是那時實在是太累了,居然睡著了。”
“十一歲那年……”
“十三歲那年……”
總共五件錯事被瀧玥一一列舉了出來。
古秘道人發現,從小到大,這個小家夥,居然真的沒有做錯幾件事,他很高興,也很欣慰,但是沒有辦法,自己必須讓他去那裏,這是為他好。
“停下來吧,小玥,”古秘道人開口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必須去那裏。”
“什麼?那裏是哪裏?”瀧玥有很大的疑問。
“你馬上就知道了。”
“等等,師父,等等等等,師父。”
瀧玥的哭喊沒有任何用處。
古秘道人毅然決然地鬆開了一直提著瀧玥衣領的右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瀧玥掉了下去。
眼前是不斷的黑暗,異常恐怖,忽然,瀧玥想起來了,自己是會步踏虛空的,說不定這一次隻是自己師父的考驗罷了。
想到這一步時,瀧玥已經墜落到離地麵不遠的半空中了。
“好,好的,冷靜,冷靜,讓星路圖浮現在自己的眼前。”
閉上眼睛,沉心靜氣,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瀧玥眼前的所有已經變化成了一幅星路圖。
二十米。
瀧玥眼前浮現了星路圖。
十米。
瀧玥找到了東方一個最亮的光點,蒼龍角宿,然後準確地一步踏了上去。
五米。
他覺得腳下踏到了實體,這讓他很興奮,因為這代表著他踩到了角宿。
他腳部用力一蹬,他就跳了起來。
“下一宿,蒼龍,亢宿!”
又是非常輕易地踏了上去。
六米。
“氐宿!”
七米。
“房宿!”
八米。
“心宿!”
幾乎九米。
“尾!箕!”
瀧玥越來越熟練,同時位置越來越高,他踏完了東方蒼龍七宿,接下來是北方玄武七宿。
“鬥!”
他並不是一直在上升,而是在四周憑空踏上一個星宿,然後借此機會,斜著踏到另一個星宿上麵。但是即便如此,他上升的速度也是十分驚人的。
“牛,女,虛,危,室,壁!”
瀧玥一口氣踏完了玄武七宿,高度上升到了二十八米。而做完這一切,他隻用了十三秒。